因白啰嗦时隔多年返乡,白家村里的村民在村长和胖婶的带动下,都来跟白啰嗦打招呼,向他问好。
白啰嗦离开的时间毕竟很久了,有的人记得,有的人记得模糊,要不是村长在他身旁细心的提醒和介绍,他还不知道白家村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是一家姓独大,都姓白,家家户户都带着点亲属关系,联系紧密。
现在是白姓做大头,有了外来姓的人家,有跟着师傅来这定居的,还有从外面特意来投奔的,日子一久,形成了现在的白家村。
也因地理位置独特,能种粮食的地有限,几经改变,村里的人家开始做起了白事的活计。
打棺材,染黄纸,扎纸人,做孝布缝孝衣,已是村子里主要的生活来源了。
也是白家村渐渐被叫做白事村的原因,都是生活所迫,好有个生计,能糊口。
白家村的祠堂是村里人一起集资建的,特意建的宽敞明亮些,有个大事小情都在这里一起商议,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也都来这操办摆酒席,很是便利。
跟白啰嗦同辈的人还在村子里的不多,比他年长的也没有几个在村子里,都外出做事去了。
花白胡子的长辈就只有一个铁爷爷,坐在那里闲散的看着胖婶领着几个干活利索的妇人们在张罗着上菜,拿碗筷,手里的拐杖是上好的桃木做的。
陈微微和高野,还有才被接过来的怀吉,本应该坐在下面的末席,等大人开始吃了再吃,可被胖婶给带到上面的席位坐下,让他们跟着一起吃。
说是远来的是客,要让大家伙看见,认认脸,一会还要给长辈们敬酒呢。
陈微微看着桌子上的菜色,都是现在的季节菜,乡下常见,没有特别的食物,荤菜就是一道清蒸鱼,还有一道炒肉片,最好的是一道鸡蛋羹,,香气扑鼻。
白啰嗦的身体尚没有痊愈,不易饮酒,可还是跟村长等人,还有和蔼的铁爷爷喝了几杯。
这酒水也是村里人自己酿的土烧酒,味道甘烈,入口辛辣。
“这是我的养子,高野,我不胜酒力,让他代我给乡亲们敬酒,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就要在这多有打扰,有做的不对,得罪之处,请多包涵”
白啰嗦说话还是在安平镇一样,拘礼客套,好在意思说明白了,没有咬文嚼字。
高野起身恭敬的敬了一杯酒,就是酒的味道太烈,让没怎么喝过酒的高野喝的上头。
“青山啊,我看你病容未好,你的养子也没有多大,这两个又还小,你们这一家的生活胆子可不轻,不如把地让给别的村民种,让男孩跟着有力学木匠,也来跟我打下手,有份收益”
铁爷爷是有名的风水师,识文断字,辈分又高,看白啰嗦带着三个孩子,也没有做过农活,就给出这么一个主意。
到哪都要先考虑吃饭的问题,当贼为饱,当官的为嘴,都是为了吃饱饭。
白啰嗦露出为难的神色,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心里也很是忧思。
要不要去干农活?怎么干?一家人的温饱该如何操持?
既然回来白家村了,不能像安平镇那样,靠着写信抄书维持生计,要靠劳动换取一家人的口粮。
“谢谢爷爷的关心,白叔叔和我们说了,要学习前辈们吃苦耐劳的精神,来到这里就要学着自食其力,大家都会种田,我们也不能落后,要把族长爷爷留给我们的地种起来”
陈微微还在桌子底下踩了高野一脚,让他说话。
高野吃疼,可也反应过来,立马接着说他会带领弟弟妹妹去把族长爷爷留下的地给收拾出来,种上粮食,保证一家人有饭吃,不好麻烦村里的人。
“都是一个村里住着,说不上麻烦不麻烦,有事都是互相帮助,你们要是想要自己种地的话也可以,但也不要勉强,除了自己家的口粮外,还要交地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