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过了,但这伙人都很聪明,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放在身上,入关文牒也都是伪造的,连所用刀兵也被抹去了刻字。”
慕广君点头,踱步至那黑衣身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拍在那半跪黑衣的肩上:“你们此次在东川挟灾勒索,为太子殿下搜罗了多少好处?”
那黑衣嘴硬:“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啊——!”
他痛喝出声,原来是慕广君瞬息间卸了他的胳膊,那巨大的疼痛如潮水冲击着黑衣。
而还没等他从那痛苦中回神,冰凉的箭尖已经抵在他额中。
手持箭矢的慕广君像是在宴会上漫不经心的投壶游戏一般,用那尖锐顶着黑衣的眉心,一下一下的戳点着皮肉,“我没什么耐心。”
“你不说的话,只能委屈你作为尸体回到京城了。”
那男人若无其事地说着极其可怕的话。
疯子,这个人果然是疯子!
“我只是奉大人物命令行事!”
他双眼一闭咬牙道,“因为水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甚至不得不贱卖妻子!我们大部分是奉命以贱价去买那些孩子,只有少部分负责趁灾掳掠青壮!”
慕广君嗯了一声,对下属道:“记下来,这伙人大量拢聚人口,却不知准备送往何方。”
黑衣看慕广君信了,心里不自觉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下一刻,慕广君折了他另一边胳膊时,他庆幸不出来了,痛苦地哀嚎出声。
“不诚实。”
慕广君脸上带着黑衣看来宛若恶鬼般亲切的笑意。
“我,我说。。。。。。”
黑衣颤抖着,带着哭腔:“我们还带了粮食,联合当地粮商趁火打劫,一袋米卖数十两银,将那些灾民的家底掏空。”
慕广君点了点头,又吩咐下属记下。
就在黑衣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又绝望地看见慕广君微笑着捻起他的十根手指。
“还有十根手指。”
他带着礼貌的,温和的笑容,说着最残忍病态的话,“一份情报,换一根手指。”
“选吧。”
——
慕广君的衣袍上沾了点血迹,他有些微的苦恼:“陛下让我请佛寺大师入京,却污了衣裳,如此前去,恐脏了佛门清净地啊。”
下属则是眼观心心观鼻,他当然知道所谓请高僧入京,不过是陛下为了支使世子调查,又不想引起太子党注意的借口罢了。
于是他思索一番,自请道:“世子殿下不若休息着,下官领一队人马去请也是不误事的。”
慕广君也谢绝了他的好意,这个男人身上犹带血腥,眉眼却蓦然温柔:“听说那寺庙里的平安符很是灵验,我要去亲自求一只。。。。。。为我未婚妻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