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想要借助姜家势力与太子作对,怕是不成。姜燮对自己的女儿感情极淡,而且立场也古怪的很,既不偏向太子,也不效忠皇帝。
而在她走后,姜燮才极深的叹息一声,从书房的暗格中掏出一副画儿来。
那画上的女子明眸善睐,巧笑嫣兮,竟与姜知月有七分相似。
姜燮有些痴痴地描摹着画上女子的眉眼容貌,低喃:“知月也快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但是为何你一次都不愿入我梦来呢?哪怕是骂我没有好好养女儿。”
他沉默许久,又是一声长叹。
——
随着好日将近,姜府上下也忙了起来。
各式各样的绸缎流水般送进姜知月的院子里,熠熠生辉的珠宝被侍女们由托盘端入,西域的香料毛毯,异国的珍奇古玩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大半都是王府送来的,其财大气粗让每个人看了都心肝颤颤。
虽然早有耳闻靖安王府的尊贵,但真金白银的光芒还是闪瞎了众人的眼。
“听说靖安王乃异姓王,与陛下相识微末,后来更是助陛下登基,立下不少功劳后破格封王,因而圣恩浓厚远旁人。”
初夏摸着一块碧玺,咂舌道。
姜知月捡起一块红宝石,观察那通透而妖艳的色泽:“不错,靖安王时至今日还在为国效力,奉皇命镇守边疆。”
此时有一位妇人恭敬上前,询问姜知月:“大小姐,婚衣上的金线,您是用攒珠阁的金鲛丝,还是如意楼的镂云金?”
姜知月有些无力地摆手:“你们瞧着做便是,不必过问我的意见。”
“那怎么行!”
那妇人有些嗔怪地瞧了姜知月一眼,“结婚乃人生大事,自然得件件上心,处处仔细。”
当然,主要妇人是姜府请来的礼教嬷嬷,她负责在这段时间教导姜知月一些王府礼仪,婚礼仪式等。
礼教嬷嬷也觉得姜知月甚是奇葩,其他闺阁小姐到了待嫁前夕,都是羞涩中带着些别扭,或是垂泪连连。
反观姜知月,吃好喝好的仿佛要嫁人的不是她一般,看淡俗世一般的对婚姻感到无所谓,就连嫁衣也不愿多看两眼。
这样可不行,临近成婚,新娘子怎么能一点都不好奇兴奋呢。礼教嬷嬷有心让姜知月感受婚姻的喜悦与美好。
说着,又来拉姜知月:“小姐怎么说也来看看,在嫁衣上绣几针也是好的。”
姜知月无奈地被绣娘拉去看嫁衣,初夏跟着去看热闹。
到了地方,礼教嬷嬷笑的乐呵呵地给二人瞧了嫁衣,那半成品嫁衣挂在架子上,倾泻下如水般丝质的绸光,瞬间亮了主仆二人的眼睛。
火红色的嫁衣,用最好最贵的衣料,请了京城中手最巧的一批绣娘,自入姜府后便日夜开工赶制,金线、珍珠、宝石更是一盒盒地供绣娘挑选甄别。
而姜知月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慕广君出的钱与力,只求他的新娘能够眼前一亮。
而也确实如他所愿,哪怕只是半成品,在看到那及地吉服时,姜知月恍神了。
阳光从窗外不偏不倚地打在那热烈的眼色上,显得那嫁衣神圣而极度美丽;衣裙上未绣完的凤凰振翅欲飞,每一缕构成它羽毛的都是价值不菲的金丝,每一处繁复精美的花纹都是绣娘的巧夺天工。
礼教嬷嬷觑着姜知月的神情,便知道她看呆了,笑呵呵地说:“只绣了凤凰,还没绣吉祥纹样,百合、牡丹、连草、流云纹,姑娘喜欢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