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留下即可,臣是你的君后……”
司瑞寒不轻不重的说着,说罢便起身走到萧景苑面前,神色淡淡,“皇上需要臣替您更衣吗?”
萧景苑盯着司瑞寒波澜不惊的脸看着,然后伸手挑起了对方的下巴,盯着他灿若星空的眸子,“如果你不能原谅我,就不要勉强你自己,也不要给我机会……”
司瑞寒回望着萧景苑,眼底一片幽深,“臣就算不给皇上机会,皇上难道不会自己制造机会吗?”
这个夜晚,萧景苑和司瑞寒的确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后背对着后背,这个夜晚,他们都没有沉睡,所为同床异梦,莫过于此了……
次日清晨,李福兜兜转转几圈都没有上前敲门,屋内,早就养成习惯的萧景苑自然是早就醒了的,他单手压在头下,轻缓的侧身望着那抹背影,唇角微扬。
随即,他起身下地,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淡淡的说着,“今日的早膳,我会让御膳房备着,你记得等我回来一起用膳。”
说罢,他便推开门走了出去,李福赶忙上前快步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萧景苑轻快的步伐,李福也跟着乐了起来。
屋内,司瑞寒轻缓的睁开了眼,他的眼底一片清明,丝毫不像是刚睡醒的,准确来说,这个夜晚他就根本没有睡,而这漫漫长夜足够让他想清楚很多事情了。
等到陪着萧景苑在暖用完早膳,司瑞寒便带着福灵去了云华殿,今日还要给父后请安……
慧妃被禁足,今日来云华殿的各路嫔妃倒是都老实了很多,一个个的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温成贤扫视了一圈,最后看了眼司瑞寒。
“韩侍君殁了的事,君后好生处理吧,毕竟是氏族子嗣,莫要惹起争端。”
“儿臣知晓了。”
司瑞寒点头应允,在众人离开之后,温成贤便拉着司瑞寒下起了棋。
温成贤落下一子,“本宫之前让你悔过的事情,你可曾想明白。”
“儿臣知晓父后是为了儿臣好,自然会好生反省。”
司瑞寒淡淡的说到。
温成贤叹了口气,“昨夜之事,也算是给你提个醒,后宫从来不曾太平,如今皇上未入后宫,也无子嗣,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该如何你要心中有数。”
“儿臣知晓的。”
司瑞寒轻眨了一下眼,低声说着。
此时的萧景苑听着暗卫的汇报,不由的眯起了眼,一旁的李福努力的缩着脖子弓着身子,生怕惹恼了萧景苑。
“你是说,在韩侍君的饭菜里下了药的人……是皇太妃宫里的?”
萧景苑眯着眼语气不善的说着。
那暗卫点了点头,“那人匆匆忙忙的,属下跟着就看到了她回了太妃殿,然后荷西宫便出事了,慧妃娘娘也是有备而来,断然不是夜里……遛弯。”
萧景苑面目严肃的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这件事在前世是没有过的,前一世他的确有个韩侍君,但他绝没有生过这件事。
前一世的韩侍君,在这宫里待了数年,萧景苑印象倒也不深,甚至前世都没有碰过他,不过他身边的那个侍卫倒是让萧景苑记忆深刻。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侍卫当年便是参与南靖王造反的人,也是颇有些本事,前一世他没想明白这人是何时混进宫里的,为何临死之前对自己满腔的恨意,现在看来倒是不用猜了。
自己前世都彻底遗忘了韩侍君,却也让这两个人错失了在一起的机会,生生断了他们的可能,也难怪对方会倒戈,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恨意。
重来一世,萧景苑定然是不会滥杀无辜,甚至在可能的范围内,萧景苑希望能够尽量弥补他前世犯下的错,也因为此,他才会放过他们两人,打他们去南域。
“去给朕盯好了太妃宫,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上报。”
萧景苑语调微凉的说着。
暗卫领命退了下去,萧景苑靠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眉间,神色间满是忧愁,李福见状小心翼翼的上前递了一杯清茶。
“皇上,喝口茶吧。”
萧景苑看了眼李福,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你觉着朕会为此事犯愁?”
李福微微一笑却也是什么都没说,萧景苑摆了摆手,“去云华宫看看,如果君后未走,便让他来一趟,就说……朕犯愁了,头疼……”
当李福将话带到的时候,司瑞寒着实楞了一下,一旁的温成贤见状眉头一挑,“想来是因为昨夜的事,你去看看吧。”
司瑞寒只能回了暖,一进门就看到萧景苑坐在椅子上正埋头批着奏折,眉头紧皱,看起来倒是心情不佳。
李福将人带到便退了出去,还让守卫的侍卫宫人都后退几米,他回身将房门关紧,然后抱着胳膊笑意盈盈。
萧景苑一抬头便看到了司瑞寒,“你先坐会儿,我批完这份,咱俩聊会儿天,我一个人在这里着实烦闷……”
司瑞寒收敛了神色,独自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手里随意翻弄着桌上的异闻杂志,微光透过窗档照了进来,静谧无声。
萧景苑很快批完了手里的奏折,他起身走到了司瑞寒的旁边,坐了下来,盯着对方仔细的看着,司瑞寒不由的抬起头,萧景苑满含笑意的眼眸直直的闯进了眼底。
“你且猜猜看,是谁陷害的韩侍君?”
萧景苑在对方愣神的时候,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