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哭了一场,洗过澡换上林清月的衣服,又吃了些东西,瞧着人也像样了些。
林清月刚催着她去睡一觉,就听到门外有马蹄声。
“是陈景哥哥来了?”
林小星耳朵尖,一下便听到了,奔出门外,迎了陈景和一名随从进屋。
陈景看到建新屋的工地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为林家高兴。
之前那旧屋,确实不是适合长久住人的地方,太过简陋。
如今林家建了新房子,他也放心许多。
“林姐姐。”
陈景抱了小星,同林清月微微弯身行礼。
又见到边上的婉宁,“这位是?”
“哦,这是我老家的妹妹,逃荒过来的,刚到临安,姓陈,叫婉宁。”
陈景听了,冲着婉宁点头算是见过礼了。陈婉宁见是生人,怕他和林清月有话要说,也不好多留,便见了礼先离开了。
身后的随从手里提了两个食盒上前,陈景接过,递给林清月,笑道,
“城里的酒楼出了几个新菜,我瞧着做得精致,小星肯定喜欢,就带过来了。”
“这小丫头都胖了一圈了,你可少给她带点吃的吧。”
林清月一边应着,一边端了一盏茶来。
陈景身份不同,所以没事基本不来大丰村,只时常差身边的下人来送些吃食和东西。
即便是帮着给睿王府搭线卖兔子,也不曾真正暴露他和林家的关系。
毕竟他身在争权夺势的风浪中,林清月又与旁人不同些,所以即使来,他也是乔装改扮,低调行事。
喝过茶,陈景便显露了真正的来意,开口道,。
“这几日若是无事,姐姐还是不要去城里了。”
“为何?”
林清月一愣。
陈景瞧了一眼门口,随从立刻会意,去了门口守着。
“自从北地旱灾,朝中为兴州的禁令吵了许久,都说父皇行事荒谬。所以前日,我兄长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去了兴州,没有圣旨就解了兴州的禁令,兴州百姓感激,兄长出城之时,跪送十余里。父皇大怒。”
陈景压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兄长这次只是在邀买人心,还是下定决心要借此生事。但是睿王是父皇的亲弟弟,必定会替父皇死守皇城。城中或许会乱两日,总之,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姐姐不要进城了。”
林清月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呢,你也会跟随睿王是吗?”
陈景手指轻轻捻着手里的茶盏,“姐姐当时救我,我就是被兄长的人所伤。他性格暴戾,这次如果他赢了,我必定死,可如果我跟随睿王守住皇城,我或许会有一番新天地。”
林清月明白过来,陈景今天亲自过来,不只是让他们不要进城,他是不确定自己的结果,所以要来跟林家人见最后一面。
他顶着皇子的名头,却在临安城里没有任何朋友,唯一的姐姐远嫁和亲。
或许只有林家,对他来说是值得来道别一句的人。
林清月心里有些不好受,却也知道这根本不是她能改变的事。
倒是陈景见她这样,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指着外边正在建的新房,
“还是林姐姐这自在,等办上梁酒那天,我一定给姐姐好好备份礼,这样以后就能多多过来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