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雪小心翼翼地捧著祝惟月,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啊,你身上好冰。」
在背上,祝惟月還一直念叨著,什麼都要給師弟,一定要讓師弟愛上這個世界。
裴聽雪一哂,什麼喜歡世界,他怎麼會喜歡世界呢?
從出生開始,他便被世界所遺棄,沒有接受過任何善意,無人愛他,人人都厭他,他是不該出生的人。
要說有的話,祝惟月給予他的善意好像是最多的。
竹影婆娑,花草搖曳,寂靜中偶有幾陣鳥鳴聲。
裴聽雪沒有用術法快前進,反而背著祝惟月一步一步走回了舍館。
前方就是祝惟月的院子了。
拿過鑰匙,裴聽雪輕輕推開房門。
嘎吱一聲,木門打開。
撲面而來是清的植物味,香甜的花香,還有淡淡的苦味,共同構成了祝惟月身上的味道。
這些都是她在小院中種的藥植和花草。
裴聽雪沒有開燈,就著月光,將祝惟月放到了木榻上,再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
房間很整潔,桌子上放了幾本當下流行的話本,花瓶里還插著幾朵桃花。
月光從窗戶中透進,讓少女的臉更顯粉雕玉琢,濃密的睫毛好似一把小扇子。入睡後的她安靜乖巧,在月光下,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裴聽雪忽地想要觸碰,他伸出右手,驀地又頓在半空中。
他只會殺人,不會照顧人,轉而小心翼翼地幫祝惟月掖好背角。
無意中擦過祝惟月的肌膚,她熱得驚人。
僅僅是一瞬間便讓裴聽雪顫慄。
鬼使神差地,他再次伸出手,輕觸祝惟月的額頭。
師姐的額頭好燙。
手指慢慢往下滑下,指腹輕擦過祝惟月的眼睛,鼻子,最後來到的她的嘴唇上。
在酒精的作用下,祝惟月的嘴唇殷紅,像塗了胭脂。
停留在她的唇珠上,裴聽雪輕輕按了按。
「師姐。」他低聲喚道。
這一聲,喚出了內心最深處的欲望。
是她嗎?
雙手再次輕撫祝惟月的眼睛,他忍不住想,如果將師姐的雙眼做成琥珀,師姐是不是就可以永遠伴他身邊了。
在祝惟月沒有看到的時候,裴聽雪對世界的好感度已然達到了95,又快降下。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一隻鳥兒從枝間穿過,裴聽雪驀然回神,眼中貪念不見,他小心地將祝惟月的被子掖了掖,然後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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