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忖度,谢茉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敌特”
问题严肃,公安不可能明目张胆拿它行事。
“不过也得亏你这小纸团,不然省纪检的人岂是那么好带走的。他们捏造假证据编织罪名的事,也可能不了了之。”
章明月眼眸中暗潮涌动,“而今,既然人已经进去了,便是咱们占据主动,最后结局如何就由不得他们全权操控了。”
谢茉小声问:“省纪检的人都搀合进来了,这事和齐老有关吗?”
章明月不置可否“嗯”
了声,重又笑道,“行了,你甭多想,也别害怕,纸团的事妈妈知道了,以后的事交给我和你爸,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们?就算你不放心你爸,妈妈什么时候出过纰漏?安心。”
谢茉重重点头:“放心,有妈妈在最安心了。”
章明月爱不够似的捏着她腮肉轻扯两下,笑道:“今儿,妈妈得记你一大功。”
谢茉也笑:“那您可不能忘了。”
“忘不了。”
章明月说完,话头一转,“我先头去了趟公安局,听说给黄万春设局的俩人供出袁向红,公安同志已出动人手去抓捕她了。”
谢茉由衷赞叹:“公安同志的效率可真高。”
被称赞的公安同志正审讯袁向红,对她蛮不讲理的轻慢态度连连皱眉。
“袁向红注意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
袁向红散漫道,“他们指认我,证据呢?你们既然信他们的空口污蔑,那我还说这是白江河要我做的呢,你们也去抓白江河啊。”
公安严肃问道:“这事当真是白江河指使你做的?”
“是啊。”
袁向红轻蔑挑挑眉,“不会因为白江河他爸是白副市长,你们就不敢了吧?去啊,我就在这等你们抓他来。”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出了审讯室,直奔领导办公室。
不出俩小时,白江河出现在审讯室。
直到坐进审讯椅,白江河仍一头雾水
,不住向公安同志辩白:“不管袁向红犯了什么事都和我无关,我是一名光荣的党·员,怎可能撺掇她犯法。”
再想想他妈冲进他家门哭嚎的事,白江河简直心急如焚。
他下班一到家,他妈就上门了。她一向整洁体面,他开门后却见她头发凌乱,满脸泪痕,一双眼布满红血丝,抖抖索索站在门口。
一见他,他妈当即扑上来大哭,他一面安抚,一面拼凑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
弄明白他妈话里的意思后,白江河都懵了。
他爸爸有个相好,还跟相好有个十几岁的儿子,而这事被人查出来举报了,省纪检的人上午已把他爸隔离拘押。
这些信都是他爸其中一个心腹偷偷递出来的,真实性不用怀疑。
白江河正一面心不在焉安慰惊惧咒骂的妈妈,一面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沉痛冲击。
可不久后,公安就敲响了他家门,说袁向红犯事,指认他参与其中,要带他回去问话。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刻白江河一颗心如同寒夜里破败的草屋,破碎、冰冷。
白江河不可能认下莫须有的罪名,吵嚷着跟袁向红对质。
最终,公安把两人带到一处。
“袁向红你可恶毒的女人,犯了事就想推到我身上,我什么时候指使你犯法了?你自己说说,您堂堂革委会大将,我敢指挥你做事?”
白江河急不可耐先说道。
他也不怕丢人了:“你跟那个叫二力的男同志不清不楚,我不是没听到风声,就连当了活王八我都不敢去质问你。”
闻言,袁向红沉下脸,狠狠刮了白江河一眼:“那都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