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给她盛好了饭,“娘娘喝粥暖暖。”
南蓁含笑,没有再拒绝。
……
后几日,萧容溪没再来将军府,一直在处理军中事务,南蓁身子也逐渐好转。
易泓带着徒弟们回神医谷了,程方特地来辞别。
他将明月令交还给南蓁,“机关匣打开了,名单见世,这钥匙也没了作用,你留着作个念想吧。”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跟了南蓁十几年的东西,是有感情的。
南蓁接过,轻轻抚过暖玉上的纹路,问道,“程老准备去哪儿?”
程方笑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虽然在笑,可眼底的光似乎暗了些。
短短数日,仿佛老了好几岁。
守着明月令的秘密数十年,如今一朝解开,他并不觉得轻松,反倒像失了方向。
南蓁将暖玉攥在手里,“不知那些南家的将士如何了?”
“死了不少,”
程方嘴角逐渐落下,“老家伙们不要命地往前冲,他们是想死在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沙场的,年轻的……也去了不少,剩下的,都继续回家做原本的营生了。”
“没有愿意留下来的?”
程方:“也有,有些人办了武术班子,收徒弟,本来就打算从军的,现下正好。”
南家军没有了,但总会有新的人出现。
他顿了顿,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就不再逗留了。南丫头,后会有期。”
“我送送您。”
“不必。”
程方制止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释然一笑,转身大步离开。
此后,天下依旧是天下人的天下,南家军三字,只存在史书中。
明月阁还是明月阁,世上却不再有明月令。
南蓁抬手,想要重新将坠子戴上,反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费了一阵功夫,就在她准备去喊碧落时,有人接过了她手中的编绳,站在她身后,将绳结细细地扣好。
“从认识你开始,就一直见你戴着它,取了几日,还觉得不习惯,”
萧容溪替她将坠子摆正,“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