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等到明日……”
白术不满:“明日才可以见代宗主?”
李无疏伸手盖住脸。
芳亭北接着道:“等到明日,就是初七了。”
“……”
白术抱膝坐在牢门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李无疏倒是一回生二回熟,仰躺在冰床上,把玩着江卿白的折扇:“冯虚剑江卿白,为什么没有剑呢?”
白术道:“江宗主已封剑多年啦。”
辛夷道:“啧,罪魁祸还有脸问。”
沉香连连摇头,连翘叹息不已。
李无疏道:“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柒分明说自己不曾得罪过江卿白。可惜阮柒没被关进来,不然定要问个明白。他觉得阮柒定然又在暗中监视着一切。
白术道:“李无疏如此狡猾,当初一战,定是胜之不武。江宗主性格刚烈,为人太过较真,不值当。”
“你的意思是,我用不光彩的手段赢了他,所以他从此封剑?”
“与你无干。”
关在白术等人隔壁的应惜时突然道,“我想,这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药宗小弟子们纷纷激愤不已。
“师叔休要胡言乱语!”
“他封剑与仙师您有何干系!”
李无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此话怎讲?”
应惜时似为冰牢中寒气所伤,复又咳嗽不已,好容易才平息下来,缓缓道:“我学艺不精,修道医术俱是平庸。与我齐名,恐有损于江宗主清誉。他将冯虚封剑不用,或为深埋‘素手摘月冯虚剑’之名。”
李无疏颇为震惊:“冯虚与参阳一样,是传世名剑,剑宗至宝,他说封剑就封剑,未免太过心高气傲。”
应惜时顿了一顿,道:“参阳是太微宗名剑,你不也说断就断。”
“咳……”
李无疏呛了一口,赧然道:“事有轻重,当时情形也由不得我。”
他展开江卿白的折扇,上面题着一七言绝句——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反面则是一柄竖立长剑,乃是剑宗标识。
“参阳剑已废,不知冯虚剑如今焉在?”
应惜时咳了两声,对他道:“你手中的,不正是名剑冯虚。”
“你说什么??这把扇子???”
白术等人听了,纷纷凑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李无疏一手枕在脑袋下,一手将扇子挪远了些,让白术只有指尖能勉强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