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温吞如水的“生死针”
不够与他匹配,那通识《补天鉴》的忍冬,够不够与“凭虚剑”
比肩呢?
李刻霜感到剑上一沉,他愕然看向应惜时,竟见后者握住了他的剑身,那左手缠满的纱布被剑刃割裂,露出可怖的白骨来。
应惜时却觉得,可怖的不是白骨,而是他手上永远无法洗去的血腥。
“你做什么?!”
他握着李刻霜的剑,一剑捅向自己胸口。
李刻霜猛一抽剑,但已经迟了。
“应惜时!”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坠落悬崖,像一片皎洁的莲瓣,在夜色中白得亮。
江卿白闪身追到崖边,却抓了个空。他分明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却再也问不出口了。
他只能和李刻霜一起呆立崖边,看着崖底的万丈深渊怔。
白术抓住李刻霜:“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
李刻霜皱眉道:“报仇而已!他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白术知道他说得对。就算李刻霜把应惜时千刀万剐,他也无从指摘,但仍是止不住地红了眼睛。
“无疏!李无疏!”
眼看大仇得报,李无疏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阮柒目不能视,一时无措。
李刻霜急忙拎着白术冲了上去。后者来不及伤感,立刻蹲下为李无疏查看伤势,给他探脉。
“他怎么样了?”
李刻霜心焦似火地看他,却见他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他伤势很重。”
“这我当然知道!”
“他身上内伤外伤太多,最严重的是脊骨,断成了三截。”
“什么?!”
“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一股真元护住了他的丹田和脊骨,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是……”
“是什么?你说啊!”
“我感觉得到,那股真元与我同出一脉,是应……是应惜时留下的。因为这股真元的保护,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但必须赶紧医治。”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李刻霜看向应惜时坠落的悬崖,江卿白正萧然立在崖边,这边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
阮柒轻抚李无疏的脸,心中满是他最后那句话——信我。
信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