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郡主眉梢带着一丝喜意,“你们带着人去把衣裳换了,堂堂相府,居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吗?”
江瓷月直到被如云和红叶拉着走时眼中还是有些茫然,但她一眼看见了门口处站着的裴砚安。
她连忙想要走向裴砚安的那边,这些时日以来,她所要的不过就是见他一面,现下终于有了机会。
她焦急地望着裴砚安,“裴大人!”
“就这点时间也不能分开不成?快先将她带下去洗洗。”
一旁的黎阳郡主催着人快些将人带走先,再转头看向自己那个向来省心但不听话的儿子。
可黎阳郡主离近后看到裴砚安有些憔悴的眉眼,心中一惊,“尧暄,你脸色怎如此差,生病了?”
她本还想质问小儿子为何南巡回来也不知会一声,现下只有满眼的担心。
随后她又看到后边的青衔行礼的姿态有些奇怪,“青衔又是怎么了?”
青衔立即回道:“回郡主,我前几日骑马不小心摔了一跤。”
裴砚安唇边抵拳轻咳两声,“我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不碍事,母亲今日怎么来了?”
黎阳郡主郡主仔细看着他,见儿子真没有大碍也宽了心,随后又板起脸,“我若再不来,还不知你准备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裴砚安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母亲这是何意?”
“方才那位女子的事,我都已然听说了。”
黎阳郡主看着向来省心的儿子叹了口气。
黎阳郡主有些不高兴地嗔怒道:“尧暄,你若喜欢,好好与我说声便是,我虽不喜你纳妾,但总归还是讲道理的,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也是好事,何至于要这般瞒着我。
况且与你有婚约的安氏之女已经守了五年的孝期,你可知与你同龄的那些儿郎孩子都能上学堂了,我这做母亲的看着心里多焦灼。若不是容君与我说起,我都不知道那你在外面居然自己找了位姑娘回来。”
黎阳郡主说话间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
容君便是那位长公主的闺名,长公主小时候体弱曾在誉王府待过一段时间,若是论起往日的情谊,裴砚安是可以叫长公主一声姨母的。
裴砚安笑了一下,问母亲:“长公主对您说了什么?”
黎阳郡主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容君说他府上的林长史在城外亲眼所见你与一名女子行为举止亲密异常,现在你还将她带回了府上藏了这么多时日,你还有什么与我说的?”
后边的青衔听着黎阳郡主这些话有些吃惊,正要开口替他家大人开口解释,却看见裴砚安背在身后的手做着让他闭嘴的手势。
裴砚安从善如流和母亲赔罪,“母亲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
青衔在后边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何大人要主动背下这个不切实际的谣言。
见到裴砚安承认,黎阳郡主松了一口气,这位不近女色的儿子总算是开了点窍。
“儿大不由娘,既然只是个妾,我也不会要求她太多,但她该有的礼数待遇也要周到,办宴的话你知会母亲一声,我会派人来。你知道我不喜外边盛行的妻妾成群风气,好在这位女子看着性情温顺柔和,想来以后也不会与你的正妻生太多争执。”
黎阳郡主对于裴砚安迟迟没有娶妻一直有些顾虑和不安的,他在娶妻这事上淡漠却固执,现在他愿意纳妾,也算是一个好开端。
她希望这位妾室能帮儿子开了情。欲的窍,不然再这般拖延下去,她要何时才能抱上孙儿?
裴砚安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掩饰了下去。
“我知晓了。”
余下的时间里,黎阳郡主又交代了不少让裴砚安注意身体饮食的话语。
走前说要去见见那女子,顺便留下一个姑姑指点一二,毕竟这府上长久没有女主子,自然也没有教习姑姑。
好不容易送走了黎阳郡主,青衔连忙跟上自家大人进屋内,迫不及待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裴砚安忍着伤口的不适慢慢坐下,“长公主借我母亲来探我口风,若是我否认我与那女子之间的谣言,岂非证实了那晚我出现在那巷口另有它事。”
而且长公主怕是早已盯上了江瓷月,他若是此刻撇清关系,以长公主多疑的性格,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青衔这才恍然大悟。
“罢了。”
裴砚安淡淡出声,“将她在府内安置好,等这次风波过去再将她送走便是。”
“是,大人。”
第8章赌气
这边的江瓷月被人推搡着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内,一进门就有人上前围着自己,七手八脚扒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江瓷月一手捂着自己的领口,一手着急的拉住一个姑娘的手,用眼神询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姑娘别急,等我们给您梳洗装扮完,您再去见大人也不迟。”
方才拦着她不让靠近裴砚安的婢女宽慰道。
江瓷月精准地捕捉到‘见大人’三个字,立即乖巧下来。
不过在如云想要将她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钥匙拿下时,她拼命摇头表示不愿,紧紧将它护住。
这是阿娘在世时留给她的东西之一,还有一个小玉佩从小就戴在她的手上。
阿娘说钥匙里的这是她在吞州留下的东西,连阿爹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倘若哪天江瓷月想离开这,便去将城外十里处的小院,将那里的东西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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