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之前,在零之刻刚刚启程时,从被打开的444号门扉处开始,依旧是以声音作为开幕曲。
先是“嘎咚”
,那扇拒绝外界的门被切割的证明。
然后,“啊呜”
,守卫倒下时的呜咽。
接着是血喷洒的声音,与“要多少钱都给你!”
的不成体统的求饶声,那是二把手的男人的临终求饶。
尽管索德没和他们说过几次话,但他们各自的声音都被贴上了标签,存于记忆的某处。
索德听着那些声音,虽然有人入侵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他暂时还不会出手,付给索德的报酬是为了让他保护女帝贝拉的侧近。赶走吠个不停的猛犬,是守卫们该做的事。
索德能从挥动武器的声音中判断出它的种类,但神奇的是,那是介于刀与剑之间的声音,本该纤细的武器如今却只能粗狂地砍击,像是很久都没把剑磨锋利,蒙上了一层厚重血浆与污渍那样。
除此之外,光听挥击的声音就能想象使用者的性格,索德聆听着那声音,优秀又干净的声音,因此从各种繁杂的声音中将其剥离并不难。
每一击都很正确,一击毙命就是结果。虽然因为屏风的关系,索德看不见入侵者的一举一动,但血液溅射开的声音和躯体倒下的声音都紧随其后。
如此严谨地挥剑,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索德认为入侵者大概是一副严肃的脸。
最后是“啪嗒啪嗒”
的脚步声,入侵者走向了屏风。
屏风前的人应该都被解决了,马上藏在暗处的守卫会按照波次冲向入侵者,面对预先准备好的守卫们,入侵者还能存活吗?
实力的评估需要相应的对手,稻草人是谁都会切开的,反应不及时的人也和稻草人并没区别,唯一能得到的评价大概就是切口的完整度吧,因此刚才的只能印证入侵者砍稻草人的准确度。
而现在这边是严阵以待的、习惯于杀戮的、名为守卫实为杀手的一群人,虽不及索德,但至少……
在索德思考着形容词的时候,啪嗒啪嗒,入侵者的脚步停在了屏风前,因为屏风的透光性,在索德这边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影。
随后,知晓了入侵者位置的守卫们,从各个方向无死角地起了围攻。
索德拨动着腰间的剑鞘,装饰于其上的犬牙来回摆动着。
刀光剑影只维持了一瞬,各方就都静止不动,当剩余的守卫门还在等待焦急的结果时,索德已经从腰间拿出了第二把短刀,朝着屏风中央掷了出去。
印证了索德的预判,屏风在短刀袭去的过程中就被拦腰斩断,因上半部分的倒下,揭露了入侵者的模样,以及与这屏风落到相同结果的守卫们。
噹!
嘎哒哒!
那些支离破碎的身体倒下的声音,几乎和入侵者砍掉的短刀同时出声响,这对不怎么和谐的组合却让索德的手握紧了剑。
入侵者的脸佐证了索德的猜想,那是一张颇有岁月痕迹的脸却也饱含力量,凹凸的褶皱诉说的是风霜。因年老而致的白,徐徐散散地被门外的而来风吹动。老者给索德的印象像是插在悬崖上的宝剑。
不过,那紧锁的表情讲述的不只是严肃,更说得上是一种责难。应该还有另一种感情,好像是对于这个年纪而言才有的渴望。可惜即使如此,那表情也并非含有古怪的意味,兴许这些只是索德的联想。
索德就本身就是个足够随意的剑士,朴素便宜的打扮简直像是随意找了衣服披上。但入侵的老者在某个意义上更为随意,灰色的披风加上银色端庄的服饰,那是非常正式的信者服装。
这究竟是临时的伪装?还是这时代已经疯狂到信者都需要拔刀相向了?
剑鞘上的犬牙仍在晃动……
血红已然入侵了披风的灰,入侵者似乎并不在乎,如果是索德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避免,但一下子杀死这么多人,也难免会沾上些许。
屏风后二把手用于记录的小册子如碎片一样飘落一地,分明血液横飞却不见尸。
尽管索德想要拔剑,不过,还不到时候。
下一波的守卫已经出动,借此机会索德希望对方看清挥舞的武器的本质,那被尘土污泥紧裹的武器,只有露出了原来本质的一小部分,恰好那一小部分是索德认得的。
虽被包围,入侵者依旧踏向前,他身后的那些尸却在一阵光中愕然消散了。
那是异常的剑术,还是说有另外的力量参与到了其中,而无关乎入侵者呢?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