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席之空伸手在他肩膀捏了捏,“不会也是昨天摔到了吧?”
江宴摇摇头,说:“是睡觉给压的。”
昨天在林子里那一下应该是撞得不清,晚上他平躺着睡觉都不行,一直侧着身子睡,手臂给压麻了。
席之空不置可否,从舒霁月手里把馒头拿过来递给他又道:“那你左手吃呗。”
趁他搅稀饭的空隙,江宴抬头对舒霁月使了个眼色,舒霁月当即回以ok的手势。
两个人就在席之空眼皮子底下达成共识。
舒霁月清清嗓子:“那个,蔺老师——”
“……”
刚刚看他进门蔺同瑞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会儿被他点了名,手一抖,厚厚的一本书掉下去刚好砸在脚背上。
“刚刚我来的时候陈老师好像在找你,说是等下两人三足的比赛需要你帮忙准备准备。”
舒霁月说。
江宴回过头看向蔺同瑞,眼中全是蔺同瑞看不懂的“求求你了快去吧”
,他这还一头雾水的,就被舒霁月从凳子上拉了起来。
然后半推半拉地跟着他出了门,一步三回头地叮嘱江宴好好休息。
江宴声音轻快地应了声好。
席之空全然不知刚刚生了什么,把稀饭吹冷了说:“你快吃,吃完了我得去集合了。”
江宴咬着一口馒头含糊道:“你集什么合?”
“两人三足啊,今天上午的活动。”
他坐在床上晃着腿回答江宴,过了片刻又说:“你那背,要不让医生给你看看?我感觉撞得挺严重。”
“没事,我睡觉注意点就行了。”
江宴左手拿勺子舀了一勺稀饭送进嘴里,视线未有片刻偏离席之空。
盯得席之空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你看着我干嘛?还有,你昨天晕倒前也说你没事清醒着,我到现在还手臂酸痛着,这要是昨天他们没找进林子去,可能咱俩就要折里面了。你说你这个人,看上去身体挺好的,才淋了点儿雨就又烧又疯的——”
江宴冲他摆摆手:“你话怎么突然这么多?我烧我承认,我也没想到昨天会那样,估计是这两天事情多累的,怎么我就疯了呢?”
席之空突然没了声音,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手肘撑在膝盖上下巴放在掌心里,耳边又开始回响“空空”
俩字。
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黏糊糊地叫过他。
连他妈都没有。
小时候他是挺喜欢撵着江宴跑的,江宴小时候顶多也就叫他“小空弟弟”
,那也是哄他的时候才这么叫,多半时候都是他追着叫阿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