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说:“我怎么觉得这么不踏实呢?”
舒霁月拍拍他的肩膀:“正常的,这是即将陷入热恋的预兆,你越着急,说明你越在意这个人,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分开,所以你想啊,我当初和你哥分开那么长时间我——”
“谁要听你的感情史了。”
江宴一手挥开他继续找人去了。
他又去几个老师办公室看了看都没见着人,上课铃响他忧心地回到教室,前脚刚进门,后脚席之空就满头大汗的喘着气回到了座位上。
江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沉默着上下打量他好几遍,过了好一会儿席之空被盯得后颈麻,一回头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
“你上哪儿去了?”
江宴看他白色的衬衫上沾了灰,手肘的位置像是在地上擦过一样,拎起他的袖口又问:“衣服搞得脏兮兮的。”
席之空把衣袖从他手里拽回来,应道:“我不小心蹭到的,哪里脏兮兮了…”
他扯着衣服看了看,还真是有点脏,“呀,这怎么搞的!”
明明他刚刚已经非常小心,就是怕被江宴看出异常,没想到还是弄脏了衣袖。
一点的时候他出去干了件大事——虽然这也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约架,但这是他上了高中第一次以暴制暴。
他从来就是和平主义者,也是个“热心人”
,因为过于热心,上初一就跟人打过一架,那时候是他班上一个性格很内向的小女孩被人欺负了,他挺身而出,赢了却挂彩而归,还被请了家长。
说来也巧,这次他也是因为刚才去老师办公室拿东西的时候偶然间看到隔壁班一个男生被两三个人抵在墙角收保护费,多嘴问了句怎么了,就被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人叫住。
一点一刻,席之空站在原地算了算时间,衣袖一卷走近那几个人。乍一看他这身板并不是能打架的人,看他那生来单纯无辜的眼睛也不像是会打架的人,可他偏偏曾经一打四一战成名——虽然后来被他妈教训得很惨,但名声毕竟是传出去了。
为了讨好他妈,他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低调,慢慢地就习惯了凡事让人三分,直到他家出了事,他一夜之间磨平了全身的棱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照江宴的话说就是,变得软萌乖巧,也变得不爱亲近人了——主要是不爱亲近他了。
他回避着江宴的眼神,顾左右而言他,打算随便糊弄几句就去上体育课,不料江宴根本不信他什么平地摔倒的那一套,体育课上跑步的时候都追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席之空爆力比较强但体力不怎么好,围着操场一刻不歇的跑了两圈已经是他的极限。江宴不一样,追着席之空跑了两圈还能喋喋不休地问,气喘得比他匀,面不改色地开始了第三圈。
第三圈跑到一半,席之空终于跑不动了。
他走了几步,躺倒在中间的草皮上,江宴叉腰站在他身边踢了踢他的小腿,“跑啊,你继续跑,我还能追。”
席之空抽空白了他一眼,往边上滚了两圈没说话。
“你就说说你中午干嘛去了,有这么难吗。”
江宴不依不饶地蹲下身,伸手在他满是汗水的头上揉了一把,“快,告诉哥哥,哥哥好奇着呢。”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没什么事,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有事!”
席之空双手合十做哀求状,江宴更不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