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影的公寓特意选的向阳光线最好的那一栋,所以彼时的小阳台上两个原本光秃秃的花盆里凭空长出来两朵花。
黄玫瑰比旁边的红色彼岸花高了一个头,硕大的杯状花苞上花瓣层层叠叠地绽开。外缘的花瓣像是被火焰燃烧过一样呈现枯红的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花并非是植物的脑袋,所以化形者的意识是在茎的中上部的。
旁边的彼岸花几不可察的悄悄歪头看了看旁边灿烂娇艳的玫瑰花,心里小声犯嘀咕。
这家伙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谁想到的是朵欺凌搭档的沾血玫瑰花呢。
天可怜见的,他是多么靠谱又可爱的搭档啊,天天不是被揍就是被嫌弃…
可恶的金扒皮、玫良心。
阳台的窗户没关,一只菜粉蝶晃晃悠悠地从窗口被玫瑰的香气吸引而来。看也没看旁边同样开得荼蘼的彼岸花,直扑玫瑰而去,这惹得大红的花朵不满地晃了晃。
在三楼晒太阳都能吸引蝴蝶…招蜂引蝶的家伙。
黄玫瑰收拢了花瓣拒绝蝴蝶的造访,被拒绝的菜粉蝶退而求其次转移目标扑向了旁边稍次一些的彼岸花。
我靠!
吓得彼岸花直接化成人形一屁股坐在花盆里,挥挥手把面前的蝴蝶赶走。
“啊啊啊啊莫挨老子!你刚在那大黄花上蹭了花粉还想往老子身上授粉吗?!”
被惊到的菜粉蝶精神状态稳定地又晃晃悠悠飞出了阳台,徒留下一脸惊恐的红青年抱着胸口心有余悸。
祝影也脱离了玫瑰状态恢复成女态,看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刚刚自己收拢了花瓣,可他没看见啊,现在刻意解释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嘶,该怎么和这家伙解释自己根本没有雄蕊呢…
算了,这家伙知道了搞不好还会想更多,就让他误会好了。
“放心好了,没事。”
她丢下这一句就起身进了房间,只留下瘫坐在花盆上还在大喘气的青年。
红的青年表情还带着些惊恐,刚刚蝴蝶扑上来的时候他的花瓣可没来得及收拢,被蝴蝶结结实实扑在花蕊上了。化形者的自花授粉不会有事,但是异花授粉可是没有种族隔离的啊。
他扶着阳台站起身,没感到有奇怪的感觉之后松了口气,松到一半却又再度提了起来。
万一花粉是自达,那该死的蝴蝶已经授粉了呢?
彼安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越看内心越崩溃。他不会已经怀上那家伙的孩子了吧?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蝴蝶!
青年崩溃捂脸,难以接受自己年纪轻轻就怀了孩子的事实。而且怀的还是那个面善心黑整天制裁自己的可恶搭档的。
该死,就昨天她揍自己的那个架势,以后在一起怕不是要被家暴了。
而且刚刚她那么冷漠,她会不会不想要这个孩子?
自己那么做作她就烦不胜烦了,厌屋及乌,他们父女俩搞不好都要被她扫地出门…
不,或许直接不让他生下来,会把他弄到黑诊所强制打胎还要噶腰子给她的出国白月光…
仿佛是预见到未来的场景,彼安的手用力却又克制地捂着小腹,心中又闷又难受,眼睛也酸酸的想掉眼泪。
等等,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恍然回神,掏出手机搜索“怀孕期间多愁善感总觉得会被抛弃是什么症状”
结果上赫然几个大字:雌激素分泌过多,产前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