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见芋芋。”
郝誉停下来,提出自己的诉求。但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继续陷入意识与现实的迷幻中。守财奴残留在郝誉脖颈上的勒痕,淤青久久未能消散,残留的精神恐吓渗透到血管中。
桑。亚岱尔途中想要看望郝誉,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勒痕上残留的精神力恶心吐了。
“引导计划快要启动了。”
桑。亚岱尔声音沙哑,哑药还有些残余效果。他说一句要停顿很久,才能缓过来,“到时候可能通过其他方式……告诉郝誉,他侄子的事情。”
郝誉会崩溃的。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能否承受这种打击,两个亚岱尔都不知道。
“军部太冒进了。”
桑。亚岱尔道:“你看过引导计划对吗?你算了。”
他闭上眼睛,纸张消融前的图案闪现在他面前。桑。亚岱尔完全疲倦了,他说不出任何话。
无论是对选择走上玷污死亡之路的郝怿。
还是永远生活在绝望与欺骗中的郝誉。
他都非常清楚自己不能成为这两位中任何一位的救赎,也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哥哥。”
楠。亚岱尔提醒道:“如果你没有让伊瑟尔擅自注射药剂。郝怿阁下可能会多支撑一段时间。”
也就是多支撑一段时间。
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掉。
“他是病死的。”
楠。亚岱尔坚定道:“忘掉这一点。忘掉这个事实,在活下去的未来前,我们必须要选择一个更有力量的故事。”
【郝怿死于寄生体守财奴的谋杀】
没错。
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伊瑟尔、白宣良、白岁安,乃至看似与其毫无关系的修克都会成为这个故事的一环,细细密密将一切逻辑漏洞补上。
“伊瑟尔死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郝誉已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他恍惚觉得时钟走了整整一年,伊瑟尔在他的记忆里活到年迈,但随着录像带播放,郝誉看到伊瑟尔被几个研究员押送着前往手术台。
他冷笑一声。
“没必要告诉我。”
“阁下。好歹他与您有过一段时间。”
研究员道:“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想要让我解气,就叫他活着。”
郝誉重新闭上眼,“大前天才离开的家伙。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把他打一顿?我要好好出出气。”
伊瑟尔还欺骗自己,说怀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