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李为民提起精神又拨通杨帅的电话,迎面而来就是一顿痛骂,“你是不是故意整我们,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辅导员都来问过好几次话,说我们宿舍现在是她重点清查的对象。”
“这还不都怪你,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李为民内心极度鄙视道,“妈妈出了点意外,走的时候你又不在,他们睡得跟猪一样,我就先回来了,后来一直忙到现在才有时间看手机。”
“严重吗?”
杨帅急切地问道,“最近我们宿舍诸事不顺,有空得让贾成光虔诚地抄经拜佛,保佑我们平安才行。”
贾成光大声喊道:“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抱佛脚,怕是已经迟了。”
李为民笑道:“可惜我妈妈信耶稣,有主保佑,不劳烦他费心。”
杨帅道:“你平安无事就好,赶紧抽空打个电话给辅导员说明一下情况,不然回来之后,你就等着接受处分。”
“知道了,罗里吧嗦的像个老太婆似的。”
李为民气愤地说道。
杨帅嘲笑道:“老子这是在关心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领了。”
说完李为民挂掉电话,急忙回电话给辅导员,事出突然她应该会有所理解。
回复完电话、信息之后,已经晚上十点多钟,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楼下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顿觉神清气爽,之前的烦恼瞬间消失不见,丝毫没有睡觉的念头,于是趁爷爷、奶奶不注意偷偷地溜出去。
外面还是和一年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有的只是路边渐渐长起来的高楼。顺着街道走了大约十分钟的路程,李为民又来到运河旁的凉亭上坐下来。
大运河款款走来,没有黄河汹涌的波涛,没有长江奔腾的激流,有的只是它特有的清新与秀丽。它宛如一条玉带蜿蜒于华夏大地,它跳动着时代的脉搏,勾勒出尘封的历史画卷。
还记得高二暑假那一年,李为民和陈启鑫经常逃学来到这座凉亭躲难,之后便认识了阿月,从此一颗心在她身上魂牵梦绕很久。
今时今日却只剩下他一个孤独的身影在此伤春悲秋,李为民趴在栏杆上,看着微风吹着河面,一层接一层的水浪拍打在河堤上。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梦想,而李为民的人生也才刚刚起步,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何必顾影自怜,回到家,闻着熟悉的味道,李为民酣然入梦。
李为民搔搔头分析着当下形势,“现在的大学生早就一文不值了,就业情况这么紧张,毕业就意味着失业。”
“瞎说。”
奶奶轻轻地打李为民一下,“读书还是有用的,不指望你为这个家作多大的贡献,只希望逢年过节的时候,买点礼物回来探望我们就行。”
“那是自然,即使不上学,平时也该回去孝敬您二老。”
李为民又转身问道,“最近东阳有没有回去?”
“他在市里面上学,隔三差五地会回去帮家里做些农活。”
爷爷羡慕地道。
李为民甩着手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早知道我也留在家里上学了,回来一趟真不容易,累得跟狗一样。”
“俗话说得好,出门万事难,在家千日好。当初填志愿的时候,你死活不肯待在家里,非要出去见见世面。”
爷爷的一席话,瞬间又勾起李为民许多回忆,仿佛去年的事情,像昨日刚刚生的一样。
接近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回家,刚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倒显得有几分陌生。家中的一切都未改变,只是如今的李为民却不再同往年一样单纯。
来到客厅,又想起那日和阿月一起在坐在沙上看电影的场景,分开后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爷爷放下手中的行李问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没……没什么。”
李为民缓过神来,“今晚你们就住在妹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