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老瘸子拄着拐杖进来时,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母亲也一样画着十字,走上前迎接他们。
“来客人了,约瑟夫。”
“嗯,来客人,我们欢迎,玛莉亚,快给客人倒点茶……大家别拄在门口,快点来坐吧。”
说着,柳明娜的父亲。约瑟夫走上前同藩苔莱握着手。
母亲玛莉亚端来了花茶,又迅地摆好样子,扯下头巾打打上面的灰尘。
“到你们家来有点小事情。”
藩苔莱这样说着,坐到了椅子上。
他将拐杖放到一旁,一手拿着帽子摆到膝盖,看着约瑟夫,诚恳地说道:
“你们家有个姑娘,我们家有个小伙儿,咱们能不能结成一门亲戚呀?”
“但我们家不急着嫁女儿。”
“哎……”
藩苔莱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媒婆,又说道:
“我说这话也许有些不对……挑女婿可不像找神父,随便找个就行。我觉得我家儿子配得上你家姑娘。”
他直抒胸臆,一边看着约瑟夫,一边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儿子。
“一个二十三岁的中士,战场上立了不少功,还有个十字章,没受什么大伤,身体硬朗着呢……现在就在第比利斯的警备部干活,不用再上前线了,所以我寻思着,该给他找个媳妇了。”
“……”
“当然了,你们要是特别眼高,非得挑个做买卖的女婿或是更体面的人家……那是另一回事了……”
说着,像是叹着口气,撑起拐杖就要离开。
“哎哎哎,别走啊……亲爱的,你们怎么了?”
媒婆叫着,站起来,一边张开手拦着藩苔莱,一边对着柳明娜的父母说道。
“你们干嘛要把一朵花关在家里啊?现在打仗了,咱们镇子上年轻寡妇、大龄姑娘你们还嫌少吗?”
“……”
“像这样的终身大事,既然有求亲的,说罢就快办吧。”
媒婆说着,手上自然地比划着动作。
“不能让孩子受委屈啊,我说句老实话吧,谁也不能把孩子往火坑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