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工人吗?”
杨诺维奇突然问着,他看向面前这个青年。
仅管穿着朴实、样貌平平,但典型的东斯拉夫脸上尽是青涩。
结果,也像杨诺维奇想的那样,他摇摇头,说道。
“不是,圣彼得堡国立中学的学生。”
“所以,你就觉得比我成分更好吗?”
“我可不是沙皇手下的军官……”
“那么你自己打过螺丝、焊过铁吗?学生,算是小资。”
说着,平静地注视着这个青年。
对方也只是个天真的进步学生,没有直接挥拳动手,也没有像网络喷子那样耍无赖地问候父母祖宗。
杨诺维奇得意以心平气和的口吻同着他辩论。
“十二月党人里几乎全是全俄古老贵族的人,他们能革自己的命。”
“恩**不也是一个企业家,但不妨碍,他成为马**的挚友。”
“我知道的理论并不比你们少,不服来辩。”
说着,杨诺维奇不自觉地轻蔑一笑。
之后,他用着以前大学里学习的,跟柳交流到的东西,舌战群儒。
从万国之春到五月起义,从《共**宣言》《资**》到还未创作出的《国家*革命》,一时间,他这个外来者的光芒几乎要掩盖了他人。
杨诺维奇侃侃而谈着,眼神中无意间流露的轻蔑,引起了他人的不满。
“就你懂的多是嘛?你要是能革就不过这么招摇地来这儿了!这是我们进步人士学习交流的地方,不是你卖弄的地方,看呢,圣乔治十字!多么英雄啊!”
突然,某人的大喊又引燃了先前归于平静的会场。
或许,那时杨诺维奇有些后悔这么穿着出来。
或许,他并没有意识到人生几十年,他已经逐渐在行为谈吐变得像那些上位者。
他被他登上的阶级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争吵逐渐失控,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掀起阵阵波涛。
在场的有很多是年轻气盛的青年,在局面愈不可控制时,柳德米娅突然伸手拽住杨诺维奇的右手,然后转身跑开。
“抱歉,他有点激动了。”
留下这具话后,两人的背影融入了街道。
。。。。。。
“抱歉了,杨……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嗯。”
杨诺维奇点着头,感受着来自手心的温度。
“哎,这次我搞砸了……”
“没事,在不是你的错。”
说着,他两就这样沿着城市的街道漫步着。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自工业革命以来,城市上空的星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