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到老祖的宅子,院门敞开着。
他迈步进入,见院子里已经摆放好沐浴桶,而柴垛正在厨房烧水。
他一身的血污,是要好好洗洗。
小黄狗从他的怀里跳下来,跑进屋里,应该是去找那婴儿。
喂奶的二丫正从屋里出来,给少年行了个墩礼。
少年连忙说了多声感谢,并送她出门。
送走了二丫。
少年就在院子里,月光下,把自己泡进了沐浴桶。
柴垛坐在房前的台阶上,抱着浴巾和少年的内外衣物。
那是她没日没夜亲手缝制而成。
是跟老祖的衣服一样的样式,而不是她哥哥那群粗糙的麦客们,穿的那种短衣。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好不好看。
她有些忐忑,生怕穿在少年身上,又被脱下来,扔进衣橱,不再问津。
“什么时候进入东篱境界的?”
少年泡在水里,浑身舒坦,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嗯?”
柴垛心不在焉的,一下没反应过来,紧追了一句,反问道:
“你说什么?”
“我问你什么时候进入东篱境界的。”
“东篱境界?
不知道。
没有啊。”
“没有?”
少年觉着这个粗枝大叶的姑娘,傻憨傻憨的,还挺可爱。
便耐下心来,问她道:
“你想想。
别说你一个姑娘家家,就是你哥那种满身是力的汉子,能一脚踹得二郎爬不起来?”
柴垛想想也是。
又仔细往前倒倒,现自己身上,能跟修行有关的迹象,只有那晚在老渠岸边的梦。
梦里老渠冰封如镜,弥漫的星辉,全被反射回夜空。
“我原先也以为那就是梦。”
少年悠悠地道:
“但这次见了名师昆韶,我才知道,那是梦也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