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眉頭緊皺,看著是說不出的憂愁。
眼看天色就要黑了下來,丫鬟們輕手輕腳地燃起了燈,後退到了一旁。
與此同時,堂屋外頭,迴廊之下傳來了腳步聲。宋大夫人忙起了身迎了上去,她緊張地攥著帕子,著急忙慌說道:「可有眉目?」
國公爺宋霖無奈擺手,坐到了太師椅上,他道:「有什麼眉目,不過十日過去,哪能這麼快就找到人。」
宋大夫人聞此腦袋都有些發沉,「這算是什麼事啊,兒子已經一個多月沒消息傳回來了。這就算是出門辦事也總得給家裡頭傳信才是,這樣不聲不響的,定是出了事情了。當初就該早些去尋,萬一真出了事情,你如今尋,怎來得及?」
今日已經四月二十了,距當初宋喻生出京都尋人,幾乎快要過去兩個月的時間了。
定國公也有些氣悶,他就這麼一個嫡子,若他出了什麼事情,他豈能好受。見到妻子這般質問,他聲音也大了幾分,「這是我的問題嗎?他辦事向來是叫人放心的,何曾出過這種事情。從前不曾操心,誰知曉今能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今他下落不明,我也已經派人去尋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總會有個說法。再說了,他是去幫皇上去找的公主,即便出了事,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宋大夫人聞此火氣更盛,「皇上?!就是他害得我兒慘遭不測,他自己要去尋他和那妖妃的女兒,怎不叫錦衣衛的人去,讓我兒子去做什麼?!」
第十四章
火苗不斷晃動,兩人被倒映在牆上的影子時大時小。
宋霖拍桌,「你就是再生氣也不能說這樣的話!他一日在皇帝的位子上坐著,你也得尊他!皇上讓祈安去那是信任他,器重他,錦衣衛的人,如何同他作比?」
兒子都快沒命了,他到如今,竟還說這樣的話。
宋大夫人叫他的舉動唬住,愣了一愣,還想要爭些什麼,可最後嘴巴氣得一張一合,終是偃旗息鼓。
她捂著胸口,開始哭了起來,「怎麼辦!那你說怎麼辦!如今四處尋不得人,當初不是說好去雲淨鎮尋人了嗎?你那些人在那處也找不到他的蹤跡,人怎會無緣無故就失蹤不見了呢?他的女兒沒找回來,還把我的兒子搭進去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若死了,豈不有意絕我!」
當初宋大夫人生下了宋喻生之後,又生了個女兒,後來身子虧空了就沒再生,若是宋喻生沒了,那她就再也沒兒子了。
若是宋喻生真是為了幫靈惠帝找女兒而出了事情,宋大夫人怎麼可能不氣。
定國公見她哭了,更是煩悶,「你就這一個兒子?我不也就這麼一個兒子嗎!我如今已經派人去尋了,若雲淨鎮尋不到,我便去附近的鎮上、村上一個一個來尋!他左右出不了那處,總能尋到。如今山西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林平是父親的門生,我已經修書於他,叫他幫忙一起去找。此事萬不可申張,本來以為他一個月就能回來,如今久久未歸,也壓不住了,朝野之中本就多有猜測,若是叫人知道祈安出事,保不准藉此機會有什麼不乾淨的動作。」
宋大夫人雖著急,但這些東西也是清楚的,宋喻生這次出事,不就是被別人算計的嗎?若是再透露出了些許他遇難的風聲,保不准他們政敵趁著這次機會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
如今他生死未卜,若是這樣,倒還是他們害了他。
宋霖此番解決,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她恨得牙痒痒,忽眸光一閃,她止了哭聲,問道:「會不會是老二的手筆。」
宋家共有三房,宋霖是大房,底下二房和宋霖一樣,是嫡出,而三房那位,則是庶出。
二房有兩個嫡子,大的那個二十五歲,已經娶妻,而小的那個倒才十六的年紀。若是宋喻生出了事情,而大房又無人可以繼承,那麼世子之位定然落於二房之手。
況且,宋喻生去尋公主的事情這般隱秘,除了宋家的人知曉以外,還會有誰知曉。
宋大夫人這番猜測不是沒有道理。
終歸是親兄弟,一個母親肚子裡頭出來的,宋霖還是不願意這般揣測自己的弟弟,他沉聲道:「柏淨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沒這個心思,他家那個大兒子就沒這個心思了嗎?權勢面前,你竟然還會顧念親情。如今顧念你們的兄弟之情,怎麼不顧念和祈安之間的父子之情!你對誰都心善,偏偏就待他這樣狠心。」
眼看她越說越不像話,他厲聲阻止,「你說我不顧念父子之情?你就顧念了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非我嚴苛以待,他又如何能成如今這樣!」
他不欲再爭,起身說了句「婦人之仁」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了宋大夫人掩面而泣。
二人之女宋禮情一直躲在外頭偷聽。
宋禮情年歲不大,只有十五歲的年紀,模樣生得嬌俏,裡頭宋霖剛一離開出門,兩人在門口那處撞了個照面。
宋霖長相俊朗,年過四旬,卻依稀能從臉上窺見年輕風采,只不過他為人太過於嚴厲,尤其是生氣的時候,宋禮情就是連看都不敢看他。
宋禮情偷聽被抓了個正著,怯生生地喊道:「父親。。。。。。」
宋喻生出事,宋霖心中煩悶,也沒心情糾她的錯處了,只是瞪了她一眼便離開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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