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見躲不過了,只能回身,她拱手問道:「請問這位公子有何貴幹?」
她不知道二人是想做什麼,但她向來奉行,行走江湖之上,以和為貴的道理,即便她現在心情不大好,面上卻還是帶著幾分和氣。
溫楚聲音清潤,姿容艷麗,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更是晃人心神。
張成湖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艷,但更多是帶了幾分不可置信,這樣的人竟然會算命?
旁邊的林宿簡同張成湖是摯友,今日剛好去張府尋張成湖,結果就被他拉來了白山鎮來找一個小道士算命。
林宿簡猜到,眼前這個穿著簡樸,容貌甚殊之人許就是張成湖所要尋的人。
見到張成湖出神,林宿簡輕咳一聲。
張成湖被林宿簡提醒,回了神後才覺失態,忙道:「早聽聞小道長美名,聽說小道長算卦算得准,特從別處趕了過來,結果沒在街上看到道長,原以為是撲了空,未想到小道長竟是來用膳了。」
第十九章
張成湖早在家中聽聞過溫楚的名聲,家裡頭的僕人許多人都去找溫楚看過相。她看相的價錢便宜,而且還准,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都喜歡來找她看看,即便是說不準,不過十幾文錢罷了,總比那些訛人的,算個卦收五十文的好上了許多。
他一開始覺得那些下人們都是被哄騙了,這世上算卦看相的,都是些江湖騙子,若說她真的厲害,那也不過是厲害的江湖騙子罷了。
直到後來一日,張成湖對一女子情根深種,害上了相思病,實在是想要知道和那女子究竟能不能修成正果,於是便懷揣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找上了溫楚。
方才見到街上沒人,原還以為是撲了個空,便和林宿簡來了呈祥樓用晚膳,誰知就這樣好巧不巧撞見了一個小道士往外頭走。這模樣打扮,不就是他們口中算卦很準的小道嗎?
溫楚聽到這話便是瞭然,原是來找她算命的。
她向來會看人眼色,這兩個人,一個看著比一個貴氣,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溫楚也不願得罪人,但外頭天色已經晚了下來,溫楚還得坐著楊大嬸丈夫的牛車一塊回村,若是晚了,溫楚就得自己走回去了。
「這位公子,實在是抱歉。」她指了指外頭的天說道:「你瞧外頭天已經這樣沉了,我得趕回家了。」
知府家的公子,在這鎮上沒幾個比他爹官要大的了,他親自來尋她,客客氣氣讓她來給自己算上一卦,斷沒有想到這小道士竟然會拒絕,一時之間,臉色也有些難看了下來。
他方想發作,旁邊的林宿簡卻已經開口說道:「道長若是擔心天色晚了,一會我們自可送道長歸家。」
林宿簡雖然生得頗為風流,但他的行事作風顯然是要比張成湖周正一些,即便溫楚拒絕了他們,他的面上卻依然能帶著笑。
讓兩個陌生男子送自己回家?溫楚都不知道林宿簡是怎麼敢說出來這話的。
林宿簡像是知道溫楚心中所想,說道:「道長莫怕,我們二人並非是惡人。他是太原府知府家的公子,而我為提刑按察使司家的公子,此番前來,單純是想從道長這頭求上一卦,若是道長不信,大可去向別人問上一問,以證真偽。」
溫楚倒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會是這樣的身份,震驚的同時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看來自己如今是真出息了,有本事了,能叫他們找上門來。
溫楚知道,林宿簡這話雖然有商有量,但如此說明身份,豈容她再說出拒絕的話來。她知道今日這一遭是避不過了,也只能妥協說道:「那請公子帶路去廂房吧。」
三人往廂房那處走去,溫楚將食盒放在了桌邊,先是問了張成湖是想算些什麼,張成湖回答道:「是這樣的,半年前,我遇見了一個女子,初見時被其容貌所打動,再後來有幸與之交談一番,才發現更是志相合,到了後來,我同她已經私自定下了終身。只不過是,她的出身實在不高,即便我有意同她結親,但我家中人卻如何都不願意,那女子知曉之後,已經近乎一月不願同我見面了。」
張成湖話畢,溫楚挑眉問道:「所以這位公子是想問問,你同這位姑娘究竟能不能修成正果?」
張成湖點頭。
溫楚又問,「你口中那女子身份不高,可請問是有多麼的不高?」
張成湖聞此,臉色微變,頗為扭捏說道:「哎這,總之就是不太高,多不高,小道長就莫要知曉了。」
張成湖不說,溫楚心中卻是猜到了大概。看這人這般扭捏作態,若是良家女,縱使是再窮,也不會像他這般諱莫如深的樣子了。
多半是什麼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了。
從張成湖先前的話里,溫楚猜出這女子的身份多半是青樓裡頭的妓子,後又見他如此反應,更是確信。
溫楚都不用起卦,不用看八字,都能猜到他們的結局了。
青樓女子,知府家的公子,況聽張成湖那話,這女子許是不願意做妾,否則,兩人也不會鬧到了如此境地。
這究竟有何好算?
張成湖若是能對抗家族倒還好說,但,他這已經表明了態度不是嗎?如是會的話,還會來找她算這個命嗎?顯然是不會啊。
溫楚說道:「你們二人說定終身,可是張公子當初對那女子有所承諾,承諾一定會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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