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玲珑揉了揉眼睛,竟是感觉浑身爽利,毫无大病初愈的疲惫。
她高高兴兴吃完早膳,便有侍女过来传话,说是柳歆儿上门探望她。
同样收到传话的还有上官连云,他抢先一步拦住柳歆儿,询问昨天两人所做的事情。
“昨日我和玲珑一直在船头摘荷花,过了一会,安世子出来与我们短暂聊了两句。”
“玲珑可有说什么?”
“玲珑先问他是不是无聊,安世子说是出来透气,稍后玲珑与我说悄悄话,她竟是问我……”
柳歆儿瞧了瞧周围没有仆从,低声说,“她问我安世子可有婚约。”
上官连云脸色微变,沉默了片刻,“她先前可有向你提起安阳旭?”
“玲珑鲜少出门,也从未对男子有过兴趣,倒是那位赵公子,小时候抢了她几个糖人,被她念叨了好久。”
“她也不曾和你谈到婚事、夫婿之类的话题?”
“这……”
柳歆儿面露难色,躲避他的目光。
“有话直说。”
“玲珑好像说过以后挑选夫婿,就要挑个像哥哥一样的。除此之外,她极少说起嫁娶之事。”
上官连云脚步一顿,脸色愈怪异起来,柳歆儿还以为他恼怒于玲珑这些不知规矩的玩笑话,正想开口替她解释,谁知玲珑已经找到了他们。
“哥哥,歆儿!”
玲珑一路小跑过来,习惯性地扑进上官连云的怀里,而他也熟练地接住她,好似重复了无数遍。
“你昨晚还在烧,今天怎么就出来了?”
他捏着她的脸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完全退热了。
他忽然觉得分外荒唐,难道房事还可以治疗风寒不成?
“哥哥,除了你之外,昨晚有没有人来过我的卧房?”
“还有侍女。”
“不是不是,我说男……”
“玲珑。”
上官连云低声呵斥她,将她从怀里推开,“你的礼仪教养忘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有些问题说出来,会给你的名声带来多大的抹黑?”
“我……你又凶我!”
玲珑委屈地瘪嘴,转身跑回自己的院子。
“哎,玲珑!”
柳歆儿没想到兄妹刚见面就吵架,只能无奈地叹气,“我去哄哄她。”
“劳烦了。”
上官连云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拳头反复握紧,最终带着满心的疲惫离开这里。
卧房,柳歆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玲珑闷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玲珑,你刚痊愈,可别把自己闷坏了。”
“闷坏就坏了,反正哥哥也不心疼。”
“他要是不心疼你,他就不会在画舫上毫不嫌弃地抱着湿哒哒、冷冰冰的妹妹,为她暖身子;他要是不心疼你,他就不会在你生病的时候守在你身边,直接出去花天酒地了。”
玲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疑惑地问,“哥哥不就是该这样吗?”
柳歆儿捏了捏她的鼻尖,“傻丫头,天底下的哥哥可不是一个样的。”
“歆儿,你哥哥对你不好吗?”
“他……眼里不曾有过我。”
柳歆儿轻叹道,“他比我年长十岁,他的娘亲去世后,父亲将我娘抬为正妻,我们虽是同为嫡系,却不是一个母亲所生,自是无法亲近。”
“这么说来,你哥哥从未照顾你,那你受欺负了怎么办?”
“忍着。”
“怎么可以忍着?”
玲珑掀开被子坐起来,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歆儿,你说说,有谁欺负你,我帮你收拾他。”
“你怎么收拾他?”
“我可以用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