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无相传佛语,金莲无尘赠妙音。”
玲珑望着华贵的牌匾,嘲弄地勾起嘴角,“兜兜转转,我竟是撇不开佛门的关系。”
“小姐。”
管家来到她身旁,低声交代说,“这妙音庵不接受失了贞洁的姑娘,夫人费了几箱银两把你送进来,对外声称你玩闹时打碎了祖宗的牌匾,需要修养脾性。您进去见了住持,不要说错了话。”
“我知道了。”
就在玲珑搬入佛庵的馆舍时,上官连云刚从昏迷中转醒,顾不得后背的伤痕,匆忙披了外衫就跑到玲珑的院子前,现早已人去楼空。
他慌张地拦下侍女,得知玲珑已经搬去妙音庵,竟是又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罗秋湘坐在他的床边,双目紧闭,捻着一串佛珠朗诵经文。
“娘,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为你祈福。”
“玲珑她……”
“她会在妙音庵久住,直到你娶妻完婚。”
罗秋湘掀开一条眼缝,瞧见他愕然的神情,“你晕倒之前也听到了,她本想除去姓氏,独自离家,还是我把她拦了下来,让她留住名分,有个安稳的去处。”
“可是佛庵朴素简陋,她如何……”
“连云!”
她睁开眼睛,冷声打断,“她犯了错就该吃苦头,否则她永远长不大。还是说,你忘了你的理想抱负、你的前程仕途?你看看你的样子,眼底青黑、嘴唇白,哪有一点君子之态?若不是我及时现,你迟早亏空了身子。”
上官连云痛苦地摇了摇头,理性和情感像是要把他分裂成两个灵魂。
“娘,我能否,能否每月过去看看她?”
“不准。”
“半年,或者一年……”
他哀求地看着她,不止是玲珑依赖着他,他何尝不是依赖着玲珑,“我誓用功读书,我不再接触男女之事,我绝不会与她再有逾矩之举,我只想看看她是否健康平安……”
“你给我闭嘴!”
罗秋湘的忍耐到了界限,几乎要碾碎手里的佛珠,“你若是想让我死在你面前,你就踏进妙音庵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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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妙音庵先后迎来两位不常见的客人。
“玲珑。”
柳歆儿站在回廊下呼喊她的名字,现她站在木棉树下,望着远天不知所思。
听到熟悉的声音,玲珑回过神来,露出浅浅的笑意,“歆儿。”
“最近几天睡得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为你打点什么?”
“无事,我睡得还算安稳。”
“你真是一下子长大了不少,让人心疼得紧。”
柳歆儿捋去她的碎,抬起左手上的食盒,“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有你喜欢的桃花酥、糖葫芦,还有两壶温热的花茶。”
她把甜点和花茶摆在石桌上,抬眼看到玲珑竟是无声地流下眼泪,吓得她连忙用手帕给她擦了又擦。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
“没,没有。”
玲珑吸了吸鼻涕,憋着嘴说,“我犯了错,就该吃点苦。”
“你的事我也听说了。”
柳歆儿抿了抿唇,略加斟酌,“坊间有人说你和你哥哥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是上官府的人都说你是打碎牌位被罚的。”
玲珑擦去眼泪,疑惑地看她,“你知道我的传闻不好,为什么还要来看我?”
柳歆儿一愣,随即无奈地笑道,“傻姑娘,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当然相信你的本性不坏,我无需为了这些风言风语而改变对你的看法。”
听到她这么说,玲珑又感觉鼻子酸涩,哇地一声哭得更加响亮了。
那两行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往下流,简直把柳歆儿吓得手足无措。
直到木棉树下又来了一位不之客,玲珑这才缓了缓泪水,看向眼前的少年。
“你来看我笑话吗?”
“你这小妮子,怎么不想我一些好的?”
赵北逸大马金刀地坐在她们对面,把手上的烧鸭放在桌上,“喏,给你带了润福楼最好的岩烧鸭,小爷排了半个时辰的号才买到的,还不快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