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应声。
这时,院外有丫鬟叩门,“小姐,夫人在院外,想见您。”
华林院分内院外院,内院她居住的小院有院门,外院是花园,梅花镂空窗墙院围着,供平日赏花景消遣。
温桑晚不屑,“本小姐倒要看看,唱的哪一出戏,阿紫,昨日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阿紫应答:“已有四位愿意前来。”
“暂且安顿好。”
说完,温桑晚往院外走去。
阿兰在前开门。
三人走出来。
门外来通报的丫鬟看到温桑晚,立马跪在地上行礼。
温桑晚只是扫一眼地上的丫鬟,不得不说,单身份地位这点来讲,温岳还没有这么糊涂,容忍下人骑到主人头上作威作福,也可能是古代的尊卑固有思想。
奴就是奴,主就是主,嫡出和妾生,分界很明确。哪怕李香兰得宠,也坐不到当家主母的位置。即便享受荣华富贵,也上不了台面和那些贵族当家夫人一个品阶交集。
当然贵门当家夫人也看不上一个勾栏低贱女子,门第之风怎么会容忍一个勾栏女子与她们平起平坐。
这也是老太太陈海棠为何独宠温桑晚的原因,要知道将军府嫡出大小姐下嫁,是抬高了温府的门楣。
老太太本就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自然看不上勾栏女子低贱身份。若不是温岳执意要抬李香兰进府,温府怎么可能有李香兰的位置。
温桑晚径直绕开地上的丫鬟继续往外走。
外院凉亭里,李香兰锦缎在身,珠宝点缀,一身华贵尽显,虽年过四十,保养得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的模样。另一侧坐着温浅浅,一袭粉衣,头点珠花,俏丽中又显温婉。
母女俩人美貌七八分相似,看温浅浅的模样,足以见得李香兰年轻时的绝美。
难怪温岳死活要将李香兰抬进温府。
温桑晚走进凉亭,坐在母女俩人对面。
李香兰笑得温柔:“晚儿来了,姨娘不放心你,特地来瞧瞧,那些山匪着实可恶,都怪姨娘没有保护好你,让晚儿遭难了,姨娘心里难受,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一直担忧着晚儿。”
温桑晚回笑,凭借记忆,切换以前单纯模式,脸上露出委屈,看向李香兰带着几分求证:“是吗?我以为姨娘是故意将我扔半道呢?”
李香兰拿着手帕落在眼角,擦拭不存在的眼泪,情深意切地点头:“晚儿和浅浅都是姨娘的心头宝,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会厚此薄彼?这些年来,姨娘待你如何?日月可鉴真心。”
温桑晚心里翻白眼,啧啧,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温浅浅是得了李香兰真传。“还好,还好,这是个误会,差点以为是故意抛弃我,独自苟活呢?我想着姨娘也不是那池水里的王八,会缩头,弃我而不顾。”
拍拍心口,夸张地安抚自己一番。
李香兰面上笑着,手帕拽在手心,仿佛手帕是温桑晚,指甲几乎要掐破。强行压下心口火气,平静说道:“怎么会,你和浅浅都是姨娘的心头宝。”
温浅浅微微蹙了一下眉,心里愤恨,并没有插话进来。
阿兰站在一旁,隐忍得辛苦,阿紫莫得感情站着不为所动。
跟着李香兰来的四名丫鬟,纷纷垂头,紧抿唇,生怕自己有什么异样,被夫人责罚。
温桑晚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补刀:“我想着姨娘也不能是缩头王八贪生怕死。怎么着也是山鸡有骨气的。”
心里暗暗乐着,李香兰不是鼓励她不想学就不学吗?
平日没少给她灌输得过且过的心态?一直洗脑说她是将军府唯一的血脉,温府大小姐,哪怕是当今圣上都会念将军府忠烈功绩,给她几分薄面。
说温府全因她才有今日的地位,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顺心怎么来,看谁不舒服就欺负回去,有圣上撑腰不必顾虑后果。
好了,她现在可是草包,怎么可能说出优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