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本要阻挡,被温桑晚拦下,目光落到马车上,没说什么,径直走过去。
阿兰紧跟,扶着温桑晚走上马车。
温桑晚一进马车,看到的便是稳坐正中,依旧戴着面具的北冥夜,那双深邃的幽眸却无法让人忽视。
她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右侧。
北冥夜低磁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温姑娘,别来无恙。”
眼底却有不明情绪涌动,饶是阅人无数,何等美人不曾瞧见,却不曾见过如此,一颦一笑间自带倾城之姿,按压下眼底的风暴。
温桑晚挂着官方假笑:“九王爷,别来无恙,好久不见。”
要装腔作势吗?谁还不会了。
“本王可是记得昨夜才见,温小姐莫不是觉得‘一日如隔三秋’?”
“哦。”
温桑晚假意不知,“本小姐记性不好,昨夜可是一觉好眠至天明,何曾见过九王爷?难不成梦里?”
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句,想套她话,门都没有。
心思流转间,忽地一阵悠悠檀香袭来,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阴影落下,冰冷面具放大。
北冥夜倾身而上,大掌按在温桑晚一侧,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倾斜。“温小姐记性不好,不如本王帮你忆起,如何?”
“……”
温桑晚真想一脚废了突然压过来的北冥夜,能不能做点正常人能做的事?她的手抵在北冥夜胸前,明显能感受到掌心下,那颗心脏有力跳动,无法控制嘴角抽动一下,“本小姐记得了,九王爷还请自重。”
然而北冥夜看着这明显带着一丝慌乱的女子,不知怎地莫名觉得心情愉悦,往前贴近一分,幽幽清香入鼻,带起心口一丝涟漪:“温小姐,记得什么不妨细细道来。”
温桑晚被迫往后紧紧贴着马车壁,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男人莫名其妙搞什么,头不自然偏向一侧,手用力想将人往外推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青天白日,你我二人非情愿,九王爷难不成想强人所难?”
她真想爆粗口。
忽地。
飕飕,两支箭羽破空从马车窗口射进来,径直钉在马车壁上,一支对准北冥夜方才坐的位置,一支则是温桑晚坐的位置。
只是温桑晚被北冥夜突然倾身压过来,两人的位置都生了偏移。
温桑晚能清晰地感受到右侧箭羽,距离她的位置有多近,若不是北冥夜,她现在应该是脑门被射穿一个窟窿。
北冥夜淡定坐回原处,避开身后的箭羽,司空见惯一般,淡定地整理胸前的衣襟。
温桑晚没说话,转头看着右侧的箭羽,好半晌,目光移向北冥夜,实在是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又救了她一命,只是这救人的方式一言难尽。
北冥夜淡定地用手帕裹住箭羽,往外一拔随意扔在地上。
温桑晚依葫芦画瓢拿着手帕裹住箭羽,见北冥夜拔得这么轻松,以为箭羽插得不深,哪知自己一扯,箭羽纹丝未动,再使劲一扯,这才现箭羽整个头都没进去了。
北冥夜往后一靠,好整以暇看着,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比起这个,觉得温桑晚的神色更为有趣,像只暴躁的小猫儿。
温桑晚来劲了,愈用力去扯那根箭羽。
折腾好一会儿,箭羽不为所动钉死原地。
北冥夜低低一声笑,“温小姐,需要本王帮忙吗?”
温桑晚无语凝噎,她此刻真想翻白眼,知道北冥夜这一声笑,就是纯粹故意恶心她的,当即脸一横,带着毅然决绝色,“不用。”
拿起手帕,直接坐到马车另一侧,将一丝墨撩到一侧略微带着一丝挑衅看着北冥夜。
殊不知这无意间的动作,撞进北冥夜眼里却掀起了阵阵波澜。
北冥夜用手帕放在箭羽上,随手一扯,箭羽轻松拔出。
温桑晚眉毛挑起,原谅她真的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若她没有亲手拔过那支箭羽,看北冥夜的动作,绝对会误以为这箭羽插进马车壁不深。
这臂力是有多惊人!?!?
默默咽下口水,她跟北冥夜动手,有古武傍身,又有几分是他的对手?
北冥夜把箭羽扔下。
这时。
“主上,人已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