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看,这小鬼,成不成?”
冷衡咧嘴大笑飘过来,扬起手里的野鬼。
野鬼蔫头耷脑,整只鬼都不好了,“呜呜……”
李言看着冷衡手里的野鬼,忍不住轻咳两声,早在出溪水镇的时候,大家都开了阴阳眼,防止意外生,现在看到这只野鬼,怎么说呢,怪异得紧。
两只手臂不一样长,腹部有一个大窟窿,脖颈上歪扭,脑袋缺一块,有种四不像的感觉。
碎尸往前走几步,挡在众人前面,“冷衡将军,阴物不宜近身。”
冷衡一拍脑门,“哎哟,瞧我这糊涂记性。”
温桑晚走上前,手里出现香烛符箓,想要燃烧符纸,手指停在半空,面色一怔,把符纸递给碎尸,“你来。”
碎尸小心翼翼接过香烛符纸,手控制不住抖动一下,这是传闻中的香烛符纸?百鬼无法抵挡的诱惑,就这么轻易给他使用?姑娘慷慨令人敬佩。
温桑晚深呼吸,敛下眼底的落寞,转身往回走。
北冥夜皱起眉头。
温桑晚若无其事站在山岗上。
北冥夜侧目,“有办法恢复吗?”
温桑晚转头和北冥夜对视,“没事,从头再来就好了。”
这是她两辈子,从习鬼术的第一天开始,一点点积攒的功德,如同幼儿园进修到博士,一朝醒来又回到襁褓中,变成牙牙学语的幼儿。
“我可以做什么?”
北冥夜这一次没有说本王,而是用了我。
温桑晚摇摇头。
北冥夜轻轻拍了温桑晚的头,柔声低语:“晚儿心善。”
温桑晚深呼吸,心思不在此,没有察觉头顶上的大手,目光随着冷衡游荡,故作轻松:“他是我父亲,一切都值得。”
北冥风眼角余光现两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揽住李言肩膀,带着往前走,“李狗蛋,老夫今日带你长长见识。”
李言听这名字,心口一堵,“算账的,你你你你……”
“没大没小,要尊老爱幼。”
李言不服:“你只大我一岁。”
“大一岁也是你长辈,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碎尸小心翼翼引燃香烛符纸。
方才还哭唧唧的野鬼,猛地一震,贪婪地靠近香烛符纸。
冷衡鼻子耸动,端着架子,他不能在闺女面前失了颜面,跟一个野鬼抢食,一定得忍着,状似无意地轻轻吸着。
北冥风拽着李言走近,观察着野鬼,“你这野鬼倒是古怪。”
李言近距离看鬼,歇了与北冥风争辩的心思,“你胳膊怎么是被人缝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