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名字听起来可真悦耳。”
卞向阳笑了笑说道。
可是,马上他又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浅薄,于是补充道:“请别介意,我并没有轻浮的意思,的确好听。对了,我叫卞向阳。”
“你不必解释。我能感觉得到,你说的是真话。”
沈冰蓝没有看卞向阳,她低着头,不知所措地两只手互相抠着手指,“朋友们都这么说。”
很难想象,看上去这么乖巧文雅的女孩,她怎么会欠下高利贷,又怎么会与权本栋私混在一起?
卞向阳不可名状。
“要叫醒他吗?”
见沈冰蓝显得窘迫,卞向阳问道,“或者,我这就离开,你就在这里等他醒来?”
他想,她既然来接刘业,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采取什么方式,至少仍在维系。而且,她似乎挺关心刘业的。
“让他睡吧。”
沈冰蓝风格突变,她抬起头看着卞向阳微微一笑,声音宛如清泉流淌,“不介意的话,你既然是我老公的朋友,陪我去下面的咖啡店喝点什么,说说话?”
“那,好吧。”
卞向阳有些吃惊。这沈冰蓝,看上去沉静寡言的,说话做事却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她想和自己聊什么呢?
……
“你一定在想,我到底想和你聊什么吧?”
坐在咖啡店里,沈冰蓝用银勺轻轻搅动精致瓷杯里的咖啡,嫣然一笑:“你不必多想。我只是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心乱而意难平,有个人陪我聊会儿,我会好受些……”
见卞向阳有些意外的表情,她嗤笑:“既不会勾引你,更不会算计你……”
卞向阳一下词穷,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傻笑了一下,憋出来一句极不合时宜话:“心情不好,原因无外乎欲求不满。要么缺钱,要么缺人爱,你是哪种?”
当然,卞向阳是故意的。
沈冰蓝怔住了,她蹙着眉,一言不地盯着卞向阳。
卞向阳被她盯得尴尬,解释道:“我觉得,你看上去并不像缺钱的人,更不像缺爱的人,所以我好奇,只是想弄明白,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心烦意乱?”
蓦然,两行泪水从沈冰蓝眼眶里滚出、滑落……
她转头看向熙熙攘攘的大街:“我既缺钱,也缺爱。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活得毫无意义。我想死,却又不甘心……”
卞向阳错愕。
是自己的话,触及她内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