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宋暖揉揉太阳穴,头还有点疼。
梦中的一切太乱,随着她睁开眼的那一刻,脑海里乱杂的一切又变得模糊起来。
已经是傍晚了,她这一晕又是大半天。
院子里,温老太正在训话,“我也就出去一天,你们怎么不直接把人给杀了啊?这样我也好找衙门的人过来啊。老大家的,月娥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成亲那天月娥把暖暖伤了,前两天你又把暖暖给弄晕了,这些我都还没找你们算账,今天人刚醒,你们又往死里打?”
宋暖听了,心里暗暗冷哼。
额头上的伤,果然是温月娥的手。
她也不着急起来,干脆躺着听她们说话。这温家人口多,她听温崇正略略提及,但并不熟悉每一个人。
蹲墙角,最能听出人心好坏。
虽然她现在是躺着的。
果然,李氏一听就不乐意了,连忙把脏水往宋暖身上泼,“娘,真是她先打我和月娥的。我也就说了她一句,她就疯打人了。”
“你说什么了?”
温老太冷冷的问。
“我说别的嫁娘真勤快,她命好,一躺就是几天。花了银子请大夫,还让娘在床前照顾她。”
李氏说着,声音低了一点,“我这说的也是事实。”
“事实?”
温老太一听,火了,声音倏地变大,“如果不是月娥把暖暖弄伤了,如果不是你把她弄晕了,需要请大夫,需要我照顾吗?”
李氏被她一斥,又见温月初倚在门边含笑望着她,本想不说了,这会儿又忍不住了。
“娘,月娥只是轻轻一推,她自己没站稳,这也怪月娥?娘,你一向偏疼崇正,我们也没敢多说。可月娥也是你的亲孙女啊,这事且不说她不是故意的,就是传出去,月娥以后怎么嫁人?”
说着,她话锋一转,“家里已经出了一个被退回娘家的姑娘了,这还有两个没议亲的姑娘,传出来能有好亲事?”
温月初咧着的嘴角僵住了,不屑的道:“温月娥的名声还需要受我的累吗?她在崇正成亲那天,可是一战成名啊。听说宋暖受伤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老宋家又不稀罕这个姑娘,不然,这怕早闹到十里八乡,人尽皆知了。”
“你?”
李氏怒指着温月初,“你当小妾就够丢脸了,还被赶出家门。如果我是你,我早投江了,哪还有脸回娘前蹭吃蹭喝?”
这话就像是踩到了温月初的尾巴,痛得她钻心。
不过,温月初痛极反笑,“你想我死,我偏不死。我气死你,气到你投江。”
说完,她看向一脸铁青的温老太,“祖母,我白天可听清楚了,明明是她们母女俩先动手的。”
话罢,她转身进屋。
李氏冲上去,揪住她的头。
“贱丫头,你长能耐了啊?居然还敢污蔑我和月娥?你的话,也能信吗?这个村里谁不知你跟我最不对盘啊?”
温月初没防备,头被她拽得生痛。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反正也这样了,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
“好啦!”
温老太大喝一声,跺跺脚,“你们丢不丢人啊?再闹,全村的人都赶来看戏了。”
见温老太动怒了,李氏才松了手。
“哎哟……”
李氏嗷了一声,被温月初反手给打了一下,正欲动手,温月初已捞了剪刀,“来啊!敢不敢?”
李氏收了手,回到温老太身边,“娘,你就不管管吗?”
她实在是心里不平衡,温老太偏袒温崇正也就算了。这会儿连温月初欺负她,也这么不痛不痒的,她心里可真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