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华二姑娘身上这件衣裳,是民女的。”
孙玉桠惊愕回眸,正见人群中走出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女,出声道,“民女萧月姝,请陛下圣安。”
萧月姝?
华枝一怔,抬眼望向眼前之人。见她一身水绿色的莲裙,一双眼也正朝着自己望来。
月色下,她眸光平和,有树影依稀映照在她白皙的面上。只需一瞥,便能隐约窥见萧欤的几分气质。
萧欤也抬眸,望向方才走出人群的少女,眼中没有一丝惊讶。
“回圣上,民女下午在亭中偶遇华二姑娘。民女见华二姑娘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淋湿,便让阿鹃引着二姑娘回府换了件衣裳。因为王府距皇宫近,二姑娘便应了。”
孙玉桠攥了攥衣角,瞧着萧月姝,“那祁王殿下手中的这柄伞,又该如何解释?”
她可是亲眼瞧着,华枝曾拿着这把伞上殿。
“也是民女的,”
萧月姝面不改色道,“若皇上不信,可以看看那柄伞的伞骨上,是否刻有‘月’一字。”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皇后便点了点头,叫宫人去将那把伞去了来。
唤人将这把伞打开,只需一眼,便见伞骨上隐约刻了一字。稍一辨认,正是“月”
字。
萧月姝也随着众人的目光,向那柄伞瞧去。
只听她轻声解释道:“这柄伞上所刻之字,正是正是民女贱名之中的一个字。这柄伞,是民女借给华三小姐的。”
正说着,她朝华枝递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
“是,这柄伞是萧六姑娘借与民女的。方才民女于亭中见了祁王,便将这柄伞交于他,请她转还给六姑娘。”
华枝轻轻抿唇,上前道。
皇后瞧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萧月姝,又瞧了一眼规矩站于一侧的华枝。而后,缓缓笑开:“既然是误会,解开误会便好了。只是委屈了祁王与华二姑娘——来,各位也莫看戏了,一齐来同本宫赏那卷芙蓉图。”
“陛下。”
就在皇后欲转身之际,一直沉默的萧欤突然开口。
众人随之一默,纷纷屏息凝神。
“臣方才记得,华三姑娘方才在这儿似乎起过誓。”
——民女所言,若有半句不实,愿以欺君之罪受罚!
这句话一出,孙玉桠的面色“唰”
地一下变得煞白。
男子一袭紫袍,立于亭间,衣袂翩然。
他望向面色煞白的女子,清冷出声:
“皇家之名,岂容尔等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