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九嗤笑:“怎么?就许你向我挥刀,我就不能反抗?
再者白家子弟而已,你又不是我杀的第一个白家子弟。”
白行昭:“什么意思?”
砚九凑近白行昭,轻声细语:“白行鹿也是我杀的呢,我让饕餮动手吃了他,尸骨不留,灵魂被封在我家坛子里。
但我守诺,答应了白二夫人回去就把白行鹿的灵魂度。
他空出来的坛子给你住好不好。”
白行昭最后确认:“你真要杀我?”
砚九打量着自己手指,骨节分明、白皙清瘦,放在古代一看就是书生的手。
总归不该是杀人的手。
砚九:“你想用我祭天,那我就用你祭我那无用的良善,一来一往,不是正好。
送白行简离开时,我就说过,他下不去的手,我帮他下。”
不知何时,砚九掌心出现一把匕,匕寒芒毕露,映照着砚九淡漠的目光。
他举起匕,白行昭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凭空抽出护身的武器,也是慈航寺惯用的棍子。
如果说比打架,砚九谁都打不过的,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所以当白行昭举起棍子时,草木精灵再次延展出藤蔓,将白行昭双手捆缚,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说到底,白行昭也不过是一个惯于耍心机的,要说武力值还要看慈航寺的武僧。
见白行昭不能行动,砚九刀尖没有任何迟疑,手起刀落,光芒森寒。
刀尖直直刺入白行昭心脏,又拔了出来。
感受到胸膛锐痛,白行昭愣愣的看着砚九,似有不甘,似有怨恨。
好像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一句经典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砚九却抢先说道:“放心,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砚九话音一落,白行昭心脏胸口处血液已经开始喷溅。
溅落到砚九白皙的脸颊、妖娆的眼尾,衬得砚九无比邪恶,但同时又充满未知的魅力。
控制白行昭双腕的藤蔓抽走,白行昭软绵绵的瘫倒下去,眼睛依旧在不甘的瞪着。
同白行鹿一样死不瞑目,砚九不过杀了两个人,一个白行鹿、一个白行昭。
从血缘上来讲,都是亲缘之人,但也无所谓。
砚九随心而动,亲近喜欢的人,疏离厌恶的人,从不被亲缘羁绊。
无论是白行鹿还是白行昭,都是死于狂妄自大,死于心中的恶。
砚九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白行昭,然后用袖子随意的擦拭着脸颊血渍,他兀自嘀咕道:
“十安师兄说的对,术业有专攻,以后杀人这事还得他们做,溅了我一脸的血,十安他们就从来不会把现场搞得这么脏。”
……
白行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死的如此荒唐,死在自己为砚九搭好的祭台之上。
砚九安静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台下众人同砚九一样安静。
只不过砚九象征性的对白行昭的尸体鞠了一躬。
台下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