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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个厉害丫头，沈青云难得在府，屋里下人少，她两个却能贴身伺候，说明在男主人心中的地位不一般&he11ip;&he11ip;婚第一夜便到夫人面前说这些，摆明了要来个下马威。

  可话到最后却又表起了忠心。

  绕一个大圈，其实就是想告诉她，这是两个有价值的丫鬟，要迅在王府站稳脚跟，拉拢她们很有必要。

  屋里藏着这种绝色，看来沈青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人都折在了外头，再得他的欢心也已是无用。

  想到此处，婧怡心下不由啧了两声，老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王府里的丫头果真也不一般，说起话来都带着机锋。

  芝兰、玉树两个见夫人迟迟未开口，也不叫起，不由对望一眼，芝兰便开口道：&1dquo;夫人累了一天，奴婢去打了热水，服侍您沐浴罢。”

  婧怡这才回过神，摆手示意她们起来，道：&1dquo;去把我的丫头叫来，让她们来伺候。”

  芝兰还想说话，却被玉树一拉衣袖，抢在了头里，只听她恭恭敬敬应了声是，便扯着芝兰一道退了出来。

  等掩上房门，芝兰便低声嘟囔起来：&1dquo;架子倒挺大，怎么这样小气，都没赏红包！”

  玉树瞥她一眼，低声道：&1dquo;夫人没瞧上我们，都没叫我们伺候，要给什么红包？”

  芝兰一撇嘴：&1dquo;我看她就是小气，咱们府里的夫人，不是娘家世代勋贵，就是父亲当朝一品，可我听说咱们夫人的父亲就是个正五品&he11ip;&he11ip;”

  &1dquo;那也比我们强，”玉树打断她，道，&1dquo;不论如何，她现在是堂堂正正的王府四夫人，四爷回不来了&he11ip;&he11ip;夫人嫁过来是要守节的，府里谁不得高看她一眼？我们这种奴才，主子若看得不顺眼，随意打杀了就是，你还敢有个二话？”

  芝兰闻言，眼圈就有些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玉树就叹一口气，道：&1dquo;咱们是王妃送来的人，原预备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如今&he11ip;&he11ip;夫人身份不高，想来见识也有限，嫁到王府里来人生地不熟，想要站稳脚跟，少不得还得用上我们。看着又只有那一点子年纪，咱们只管拿些好话哄住了她，往后的日子总也差不了。”

  芝兰这才高兴起来，点头道：&1dquo;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玉树微微一笑，道：&1dquo;好了，你快去小厨房传热水，我去后头叫夫人的贴身丫鬟。”

  &he11ip;&he11ip;

  婧怡在屋里等了一阵，才见碧玉、碧瑶两个跑进来，碧瑶看见她，忙赶上来问：&1dquo;姑娘，您没事儿罢？”

  婧怡就笑：&1dquo;瞧你说得，我能有什么事儿。”

  碧玉瞪了碧瑶一眼，低声道：&1dquo;现在得叫夫人，如今是在王府，可比不得从前，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丢了夫人的体面。”

  碧瑶闻言一吐舌头，从怀中拿出个物事塞在婧怡手中，道：&1dquo;奴婢去外面等着热水。”说着便一溜烟开门出去了。

  婧怡低头，见手里一方帕子包着几块山药枣泥糕，笑道：&1dquo;平日瞧着莽撞，总也有细心的时候。”

  碧玉摇头道：&1dquo;哪里是她，是绿袖说您今儿只怕用不上饭，昨夜里起来做了这个，既软和又顶抱。她怕瞌坏了，一直小心翼翼揣在怀里，这会子才叫我们拿过来给您。”

  婧怡的确饿了，伸手拿过那点心慢慢吃起来，面上就有些犹豫，道：&1dquo;除了红袖，你们几个原先都是二等，按理儿如今都要提一等的，只是四爷屋里原就有两个贴身的大丫鬟。不知这府里惯常什么份例，但按我的预料，左不过也就四个一等&he11ip;&he11ip;”

  妇进门，原先在丈夫身边伺候的，若已开过脸，宽容些的就直接抬举做了姨娘，严苛的则会等有了子嗣再抬举，但不论如何总是个一等丫鬟的例。看芝兰、玉树的相貌，便知她们原先什么营生，不过沈青云常年不在家，也说不准他到底有没有收用过。而她自持身份，自是不会上来就直接过问这些。

  话说回来，芝兰、玉树即便不是沈青云的通房，总是这屋里最体面的大丫鬟，她往后是要在沈家过一辈子的，若只提拔娘家带来的人，未免要叫这屋里的下人寒了心，沈家其他人又要怎样看她？

  碧玉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低声道：&1dquo;您只管按自己的心意做，不必理会我们。”

  婧怡沉吟半晌，道：&1dquo;红袖年纪还小，原又是三等，也就罢了。你和碧瑶自小跟着我，情分最厚。你是不必说的，”她看着碧玉姣好的面容，诚恳道，&1dquo;你今年已十七岁，主仆一场，我总不会把你拖成老姑娘。我的打算，把你提成一等，等我在沈家站稳脚跟，就为你物色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到那时，人家看你是王府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自然不敢小瞧了你。”

  碧玉一张脸憋得通红，急急道：&1dquo;夫人，奴婢不嫁，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

  婧怡闻言有些惊讶，细细看了她一回，暗忖她多半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多说，道：&1dquo;这些都还早，只说眼前。碧瑶和绿袖两个，我心里自然更偏爱碧瑶一些，只是绿袖为人沉稳，做事又细心，是个能堪大用的。但若提了她，只怕碧瑶&he11ip;&he11ip;”

  &1dquo;夫人！”碧玉忽然跪到地上，仰起脸望着婧怡，泪眼婆娑道：&1dquo;您提拔碧瑶和绿袖罢，奴婢愿意做二等，一辈子不嫁人，只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