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抽了?怎唱起赶车人私奔的小俗曲儿来?
虽心下自责,脑中却无可救约地闪过柳无恙宽厚的肩背,和被夜风吹散的乌墨丝……
“啪”
她一拍额头,将脑中莫名其妙的人影拍了个稀碎。
“可洗好了?”
屋外,近在门口咫尺之距,柳无恙的声音响起。
她蓦地一惊,将手手脚脚收回桶中,更将身子尽浸入水下。
两只白嫩嫩的手扒着桶沿,颤着满沾水珠一眼睫,疑问:“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我就没走……”
柳无恙声音轻轻,“这里不比家中,留你一人在屋中沐浴……我不放心!”
宋卿月心尖子便是一颤,轻应一声:“……嗯!”
嫁人五年,她还未曾被人如此上心过。
回过神,她慌忙快洗起来。
待洗好头,洗好身子,她“哗啦”
一声从木桶里出来,未及擦干身子便从包袱里翻出一套粗麻常服换上。
拿着帕子吸拭丝,她冲门口轻声:“我洗好了,你去吧!”
柳无恙应了一声,随即脚步声远离了房门。
宋卿月打开雕着兰花的窗扇,倚着窗口缓擦着水流嘀嗒的丝。
目光下落,见柳无恙拎着只木桶走入了后院。
静看他从井中“哗啦啦”
地汲水,拎水到后院西墙边的浣衣台边,然后,他抬头四望。
打开窗户时,宋卿月也没想到这窗户是朝后院开着的。
见柳无恙抬头望来,她没由来一慌,快手将窗扇合上。
双手怔怔攥着丝,心“扑扑”
直跳。
柳无恙要冲凉,那还不得脱掉衣服?脱掉衣服,那钱袋不得放于一边?
一思及,她又将窗扇悄摸摸启开一道缝。
下望,后院昏暗的光线里,依稀可辩柳无恙正解开外裳,将衣服放在浣衣台上。
机会?她眼前一亮。
虽柳无恙看着可靠,但人心隔肚皮,保不齐柳无恙说的话是真的。
若他当真在到了上京还将她杀了,将钱袋昧了,多亏了这次偷回钱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