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昏迷过后,意识却十分清醒,他的意识回到了上一世与小夭经历的点点滴滴。
在意识中,他有欢笑有悲痛。小六笑嘻嘻地对他说:“既然你的未婚妻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告辞!”
璟心中无比难过,可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小夭的声音:“璟,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快好起来,我们再一起酿酒,一起行医,或者,或者,我陪着你。你要处理公务,我就在一旁等着你,你要去管理商队,我就和你一起游历。我给你做好吃的,你不知道吧?流浪的这些年,我的厨艺十分了得,你那么瘦,我一定会把你养得胖胖的……”
小夭?小夭,是你吗?
小夭,真的是你吗?
“璟,你听得到,对吗?我是小夭,我是小夭,我是你那个非她不可的小夭……你别怕,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夭,真的是小夭……
璟的意识被禁锢在身体里,他拼命地敲打,拼命地撞击,可他无法冲出束缚,一阵挣扎后,他又悲又喜,眼泪涔涔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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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玉山,小夭习惯性抬头望天。每当她意识到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时,不免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几百年过去了,还有这样的痴心妄想。
到了玉山的第五日,她如同寻常一样,无意识地抬头望去,而湛蓝的天空中竟然真的出现了几匹天马,后面拉着白色的马车。
小夭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但她无法相信,于是赶紧游向瑶池中央,抱着九尾狐躲了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的喧闹后,一切又归于寂静。小夭抱着璟喃喃地自说自话了很久后,忽然被一股力量强拽着,飞出了桃花,一直飞到王母和另外一个人的面前。
即使那人没有身着君王服饰,只是穿着一袭白衣,小夭也知道,那人便是日夜思念又日夜恐惧的-----父王,啊,不对,是皓翎王。
小夭别扭地躲到王母身后,不敢去看皓翎王。
“小夭……”
一个悲戚而颤抖的声音传来,小夭心里微微一震。
“小夭,我是父王,你不记得了吗?”
皓翎王小心翼翼的询问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我知道,是父王不对,把你放在玉山七十年没有来接你,是父王的错,我以为把你放在玉山才是最安全的……小夭,父王来迟了,父王,来接你了……”
小夭依旧躲在王母身后不肯出来。
王母对皓翎王说:“你们父女团聚,我不便就留,皓翎王,请随意。”
说着王母便转身离去,小夭紧紧拽着王母的衣袖,被王母轻轻施法,她便脱开了手。
小夭不敢面对皓翎王,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见此情景,皓翎王眼中的悲伤更浓,伸出手想去抓住小夭,最终还是放弃了,“小夭,你别走,父王就在这里不动。你告诉父王,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小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依然不看皓翎王。
“小夭,你跟父王说句话,哪怕责怪父王,辱骂父王,甚至,你想打父王都可以,跟父王说句话,可以吗?”
小夭倔强地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只有脚尖不停地去蹂躏地上的花瓣,娇嫩的花瓣被她蹂躏成了一团团花泥。
“小夭,你是不是在怪父王来得太迟了?五日前我收到玱玹的信,又在宫中耽搁了几日,你知道,父王是一国之君,不可能说走就走,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度赶来见你。”
说着皓翎王苦笑了一下,“至今,五神山上的人还不知道宫里的那个皓翎王是个傀儡。”
小夭依旧不肯说话。
“听说你这次是带涂山璟到玉山来疗伤?”
皓翎王看着一言不的小夭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说到涂山璟,我还要感谢他送我的九尾狐傀儡,要不然,想要瞒住宫里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们,属实不容易。”
“涂山璟?”
小夭抬头看向皓翎王。
皓翎王这才看到小夭的容貌,那双眼睛竟然与赤宸如此相似,为何如此?难道驻颜花已经不起作用了吗?
“对,涂山璟。涂山氏在皓翎有不少生意,每年都会上贡贡品,本来贡品都有规定,但是前年开始,他就会送一些贡品以外的东西。当时我还很纳闷,现在……”
皓翎王看了看瑶池中央的桃花,笑了笑:“原来他在打我皓翎王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