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高中毕业的时候,也是聚会上,我喝了些酒,借着酒劲拉着江铖问他:
“江铖,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是。”
“你会想亲我吗?”
“我为什么要亲你?”
然后我一张脸皱成苦瓜,丑得要死,却还是倔强地拉着他:“可是我想亲你啊,江铖。”
那天很好笑,江铖不让我亲,我却脾气一下上来了,压着他非要亲他,于是我们直接在屋子里打了一架,打到邻居过来劝架。
最后江铖顾及手,一个不察,被不要命的我冲上去制住,结束了我们两的初吻。
江铖一个月没理我,而我又痛苦又高兴地过了一个月。
因为那天的最后,江铖没有推开我。
见我太久没有说话,舒原贤似乎是当我默认了,突然轻轻压着我的肩膀,又向我凑近了一点点。
我看见舒原贤的脸一点点像我靠近,光线太暗,他越来越近的头又挡住了光源,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眼睛似乎是闭着的。
但我觉得有莫名的压迫感。
甚至于这种由现在舒原贤身上传递出来的,莫名而迫切的压迫感,混杂着白兰地酒精的味道,让我本能地抗拒。
我一直觉得舒原贤是温和或乖巧的,他说话时微微上翘的尾音会让我觉得可爱,有时候他故意走的时候离我很近,我也只觉得他是小牛皮糖一般。
但他今天这样急切,却让我觉得冒犯。
冒犯中,夹杂着陌生。
这让我很难不想到下午在我邀请他去慈善晚宴时,他那突如其来的犹豫。
如果他是因为害怕这种场合而犹豫,那为什么现在敢这么做。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那他入场时在众人目光扫过来而紧张的时候,到底是在紧张什么?
也许我和舒原贤,本就该是陌生的。
事实上我们只吃过两次午饭,加起来见面的次数,还没有过十次,我根本没有办法猜测出他那时候犹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还有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在他第一次提出要我吻他时,那个我想都不敢想,生怕对他是一种亵渎的念头。
——此时此刻正在准备吻我的舒原贤,有没有吻过别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了一点点头都开始抑制不住,我疯狂起伏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下来。我知道我这样不对,舒原贤是一个成年人,他不是一个由我掌控的木偶,他有属于自己的过去,就算他曾经吻过谁,我也没资格介意。
可如果我真爱他,盲目的顺从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
这是我在江铖身上学到的。
更何况我现在还不爱他,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吻他。
思及此处,我还是决定抬起手,准备不动声色地推开他,只是我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却听见一声细微到几乎听不真切的玻璃破碎声,而后是一声“啊”
的惊呼后,跟着突然升起的哗然。
舒原贤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了握住我的手。
我借机会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和舒原贤同时向出声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