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的事,没什么好聊的。
至于情分,早就被江铖自己挥霍干净了。
——
我拿了花往舒原贤家开,他家离医院比较近,离我依旧有些远,周末又比较挤,哪怕我绕开了好几个商圈,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他们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必须要住户才可以停,我只能把车停在小区内部靠围墙的一圈临时停车点上。
刚解开安全带打算拿花,一抬头,却见小区内走出来一个女人。
现在是夏末,偶尔晚上风稍微冷点的时候,可能会需要穿个薄外套,但总的来说还不算太冷。而这个女人却穿着长风衣,虽然不算太厚,但怎么也不像这个季节会穿的衣服。
她叼着一根烟,烟头有雾慢慢溢出散在空气里,时不时模糊了她的脸。大概是有点冷,她双手抱着外套的两边护住胸前,搭在手臂上的手指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
她脸色苍白,即便涂着大红唇也掩盖不了她眼底的疲惫,她就站在那里,瘦得仿佛风一吹就能跑。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到她,也许是她过红的指甲油,也许是她反季节的穿衣,也许是……
她和当时我被江铖逼着捐骨髓后,我偶尔抬头看向镜子里时的自己,一模一样。
苍白、瘦削、没有生机、宛如行尸走肉。
大概是我盯着她看了太久,她夹着烟吸了一口,吐烟圈的时候一转头,隔着车窗看到了我。
而后懒散地别开眼去。
我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拉回了思绪。
忙了近一周的洪正信,终于给我回了电话。
“庄闻,哎呀我可算忙完了。”
洪正信大概是睡了个好觉才给我打的电话,声音听起来精气神不错,“昨天凌晨四点搞定的,回家倒头就睡了,刚醒,清醒点就给你打电话了,怎么样够义气不?”
“那可够了。”
目标即将达成让我忍不住有些喜悦:“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个饭?”
“你请客,那必须现在就有空啊。”
洪正信道:“今晚烧烤,如何?”
今晚?
我看了看小区里慢慢亮起的灯火。
虽然没有兑现诺言很抱歉,但我还是已婚状态,理论上来说,我还和江铖纠缠在一起。如果以后要和舒原贤,又或者其他哪个谁在一起,只要我还没有彻底和江铖断开联系,他们就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不该让我的爱人忍受这种非议。
把已经抱起来的花束放到了副驾驶上。
有些事情,就要尽快解决。
“好。”
我系上安全带:“给我地址,我现在过来。”
“以悦广场怎么样?”
洪正信在电话那头伸了个懒腰,“吃来吃去我还是觉得广场下面那家烧烤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