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副使,想来刺客是在刺杀过程中服下的毒药,是以即便副使您反应迅,却仍然没能阻止。”
有经验的禁军上前查看了刺客的尸体后如是汇报。
“啧。”
面对这等死士,王烈也感觉无可奈何。这种把人命当成一次性用品的玩法,确实会对查案造成极大的阻挠。
“也罢,根据这人生前所述,家中似乎还有线索可以助我等拿到证据,其人是生是死,也就不重要了。拉下去厚葬吧。”
张培康这番话说的倒也不算绝情。
本身这大汉的作用也就只有提供证据这么一点,现在虽然身死,但死之前他自己也说了会留下足够指引他们的线索,那就够了。
“张侍郎,依我所见,不若先封锁此地,等到东厂探子回来后再作搜寻?否则我们对此人一点都不了解,屋内东西又这么多,岂能知晓哪是线索?”
王烈这说的倒是实话。一个人隐藏线索的手段,是会根据身份、性格的不同而有所不同。说不准就是一篇日记、记录在纸张上的大白话,或者是一个需要解开的密码,这都说不准。
“可惜此案涉及的是布政使和参政。”
即便是自己提出的提议,可转身离开时王烈还是觉得有些惋惜。
如果不是这正从三品的地方大员犯案,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直接抓了慢慢找便是。人都在手里,不怕没有证据。
但事实就是嫌疑人的身份让钦差队伍根本没办法没有证据硬抓。
留了些禁军在这里守着,王烈、张培康返回了府衙。
东厂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上衙没多久,就带来了汉子的具体信息。
汉子名蒲崇泰,是民间一混迹江湖的探子,入行十几年,专门负责打探一些江湖名宿、朝堂官员的八卦事迹,半个月前辞职不干。
别看蒲崇泰只是个负责打探八卦的探子,但专业素养不比刺探情报的谍子差多少。
这主要还是他的目标人群的问题。打探这种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的八卦,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了基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能干上十几年还活蹦乱跳的,专业肯定过硬。
这也解释了蒲崇泰的情报来源以及证据的出处。刺探八卦的时候得到了什么能够要了命的东西,也实属正常。
同时也解释了蒲崇泰所言“留下指引”
的动机。若是个情报界的门外汉,普通老百姓,哪还能想得到在家里留下指引?
也就这种混迹情报口不少年的,才会想到自己进入衙门被有心人看到以后出手灭口的可能。留下指引的话,万一要是钦差不相信自己所说,被灭了口,至少还能继续提供线索。
“情报口的?那这加密方式就容易花里胡哨了啊。”
明白了死者身份,在场的钦差队伍所有人除了吴啸犬这个铁憨子之外都意识到了这点。既然死者主业是搞情报的,那所谓的指引肯定就不能太白。
最起码的加密肯定是有的。
不多时,一行人重新回到了死者昨日遇刺的家中,张培康等人着手搜寻线索,王烈却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昨日刺客冲出的柜子若有所思。
这是个很平常的大衣柜,但放在大门口却显得那么不和谐。
“王副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张培康站在王烈身边皱着眉看着柜子,下意识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张侍郎,你可会在家门口放这么个大衣柜?而且看旁边的陈设,这衣柜竖在这里,有些太不协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