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顾诺枝竟意外地睡得很踏实。自从和冷晚离婚以来,最好眠的一晚。
隔天,顾诺枝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中途没有醒来过。
习惯性地盘腿坐在舒服的大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顿觉神清气爽。睡眠对一个人的影响真是太大了,这些天来,顾诺枝是深刻地理解了这个道理。
窗外又在下雪,已然不再是飘的雪粒子,而是大片大片的洁白雪花。接一片冰凉的雪花在掌心里,仔细一看,雪花的形状清晰可见。
大步出了客厅,顾诺枝连着伞都没来得及撑,小跑步朝着郁金香花圃的方向而去,心里一个劲儿地念着“完了完了”
。
这下好了,那些尚且还有一口气的郁金香们估计全都冻死了。
当顾诺枝赶到郁金香花圃时,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冷晚和保姆俩人正在将郁金香一盆一盆地搬走,搬到附近那一间放农具的屋子里。
保姆腿脚方便,一次搬运两盆完全没问题,走得自然要比冷晚快很多。来回走了这么多趟下来,已然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而冷晚腿脚不便,一只手还得拄拐杖,所以一次也就只能抱一盆花在怀里。
“还有三盆花了!”
张姨数了数这剩下的花盆,转身冲着跟上来的女人大声喊道,“冷小姐,你就不要搬了,让我来吧。”
女人拄着拐杖站在两米开外,缓步跟上。
“没关系。”
冷晚淡漠着道,出口的语调没有半点起伏。
顾诺枝呆呆地站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二人的对话。眼尾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红红的,水汽充盈着一双眼眶。
“冷晚!”
忽自提高音量,冲着冷晚大喊了一声。
这一喊,瞬间引起了“搬花二人组”
的注意,纷纷转过身去,看向不远处怒气冲冲的顾二小姐。
冷晚:“……”
张姨:“……”
四目相望,冷晚面色如常地看向顾诺枝,开了口,“你起来了。”
顾诺枝大步上前,瞧着这家伙这样的举动虽然很感动。同样也惹得自己很生气,而且是非常地生气。
“你这是在干嘛,腿好了吗?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顾诺枝当着保姆的面,冲着女人好一通训斥,丝毫不给对方半分情面。
“可是你的花。”
冷晚拧了一下眉心,小声解释道。
“花它只是花而已!大不了死了算了。你的腿才是……”
顾诺枝立马住了口,硬是将“最重要的”
这几个字给活生生咽了回去。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