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最後接受了秦家的說辭,周伯邑臨走問了句,「三姨太呢?」
「三姨太認為自己管教無方,自己去了佛寺清修三月,權當為這造成的過錯贖罪和祈福。」二夫人話剛說完,劉媽便急匆匆沒了顧地進來。走到二夫人耳邊不知說了句,竟把二夫人給嚇暈過去了。
秦鎬也嚇了一驚,立馬摁住她的人中。急問劉媽,「你說什麼了?」
劉媽還顧忌著周家的人,秦鎬倒喝她直接說。劉媽惶恐地回話,「三姨太……她在佛寺……掛脖子了。」
頓時鴉雀無聲。四姨太和五姨太緊張地抱在一起,慌作一團。秦鎬沒了神,抱著二夫人也愣住了。只有六姨太哭著喊了一聲,「傻三姐啊!督軍不過是說了兩句重話!你哪能不顧夫妻情分,姐妹情誼啊!」
那晚,季夏暗裡給六姨太送了兩個字——戲子。一場由她操縱,為她腹中孩子的剷除異己以及奪位的戲碼。然她也只完成了剷除異己,二夫人還是二夫人。
第62章一日內的五封信
阿始因為工作的原因經常到處飛,因而我們即便是確立了關係之後也是經常聚少離多。所幸我是個心寬的人,因為展覽館的原因,我也沒得什麼空閒時間去查崗。反倒是阿始,不管是社交工具還是手機電話簡訊,我總是有他未讀或未接提示。阿始跟我抱怨了幾次,我誠誠懇懇地認了錯再撒個嬌他便放過我,承諾下次一定挑個最佳時間去查崗。
他覺得自己被疏忽了,我知道。以他的人品和感情做擔保,我是不信他會移情別戀的,故而對他不多加看管。此為其一。其二是我認為,我們兩人那怕以後真的結婚了,我們還是兩個獨立人格的自由人,更何況是處對象期間的我們。
但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有段時間我疏忽他有些過分,以至於讓阿始以為我們是要分手了。我跟他小吵一頓之後他更是與我冷戰了一個月。那段時間我沒有他的絲毫信息,電話簡訊社交工具這些聯絡全都斷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放心並不是因為我心寬,而是因為阿始自律和細緻。
他每天發信息告訴我一天的事,除了讓我知情,分享聊聊看法外,他讓我在不經意間知道他身邊沒有我的情敵。他是自律的,同時又是貼心的。所以他沒有回覆信息的那個月裡,我內心是煎熬的——他今天在做什麼?他有看到我的解釋嗎?他會移情別戀嗎?他還愛我嗎?
直到一天中午,郵差老伯推門進來喘著氣說,「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要是有著急的事還玩什麼浪漫呢?!一天給寄了五封信!」
我接過老伯的信,又給他倒了茶奉上茶點,好賠禮幾句。郵差老伯在平鎮當郵差已是很久遠的事了,反正自打我有記憶當郵差的便是這是老伯。
這是位有故事的老伯,按他的說法,他打十來歲便是這平鎮的郵差。往前倒算,他可是經歷過民國的人了。是以我家展覽館裡還有不少從他手上買過來或交換過來的信件。
對於這樣一位老人家,我自是不敢多有話語,便耐著性子聽他說教。「看這信上的名字,是個男人。兩人處對象了?」
我紅著臉,又紅著眼,不好言語,點了點頭。「瞧著這陣仗,吵架了吧!」郵差老伯敲著桌子說道。人活一世,他自是比我多些眼色,且他從小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心疼小輩的情誼也讓他有些慍色。
我本料想他會多說幾句,然而他長嘆一聲,「復恐匆匆說不盡,行人臨行又拆封。你那個男朋友倒是有心得很,要不是個大事,就回封信,雙方都有個台階下。」
我當然知他有心,我這一顆心也安下了。阿始說,他這次出差臨時改地方了,那個地方通訊不好,因而只能走了幾里山路去當地郵局給我寄信。然後又說了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再然後他又說了當地的一些風俗人情。信上寫到,「同事說這地方甚美,山好水好遠塵囂。我倒覺得這地方一點也不好,沒有通訊!可我轉念一想,若是你在這裡就不一樣了。既然沒了通訊,也就沒了許多煩事。我和你便可在這裡看山看水看流雲,畫星畫月畫娥眉。如此才甚好!」
我看完這洋洋灑灑的五封信,心裡幾番波瀾。當即買來信箋回復他,足足六頁紙。給郵差老伯收信時他掂了掂量,好笑道,「看來是學了前人了。」我臉紅催他快些回郵局去,好讓我的信快寄出去。結果他老人家說還要去送報紙。我當下拿回信件關了門,打了車去郵局親自把信寄出去。可當我準備投下信筒時又遲疑了,還是把它握在手裡,坐在郵局裡等工作人員開信筒收信。等他們清點完後我才跟他們說,「這裡還有一封信,能打個尖放在第一封嗎?」
然後工作人員就???笑了。「這裡就只有五封信,放第一第二有區別嗎?」我斂著神色跟他們說,「我說的是認真的!」
阿始,我多想拆了信再寫上幾句話告訴你,怎麼會沒有區別呢!我怕投了信筒,他們可能在清點時弄丟了我的信。這信本來就少,若是他們拖著這批封信連同下一批寄出去,那我這一封信要是放在第二了可能會有變數的!
阿始,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當初周季夏和秦少莊分開那四年是什麼滋味了。難怪周季夏看到少莊寫的那句「看山看水看流雲,畫星畫月畫娥眉」時,會從巴黎回去奉天。
第63章春·多事年年二月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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