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双手背于身后,面凝寒霜,不用问也知道,他刚才的话吓到小姑娘了,低睨了地上的吴庸一眼,心里头暗忖“人渣”
、“害人精”
,不由得又加重了踩在那碎骨掌上的力道。
“啊——疼死了——”
吴庸实在忍不了那股钻心的疼痛,嚎啕了几句,最后竟然真昏了过去。
姜阮阮上辈子就听闻凌霄手段残酷,可真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很想维持表面得体,奈何身体不允许!腿脚软绵无力,怎么也迈不出步伐,小脸僵得要命,想挤出笑意,怕是比哭还难看。
6昱见状上前几步,露出亲切的大哥哥笑容:“表姑娘吓到了吧,先到椅子上坐坐。姑娘家的就是见不得这些。”
说着,6昱手往身后做了个动作,示意门口的护卫赶紧把昏迷的吴庸给拖走,又见姜阮阮身子僵硬,脸色青,觉得大将军把人给吓得不轻,伸手就要把她给扶进堂内。
身子才微微向前倾,就听到身后传来掷地响雷般的呵斥声。
“敢碰一个试试!”
6昱的手滞在半空,后脊阵阵凉,也不敢继续动作,只是不明白凌霄为何要为难这么个小姑娘。
姜阮阮也被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前额上罩下黑影。不知何时,凌霄走到她跟前,距离很近,一股男儿的烈性混着血腥味儿径直钻入她的鼻孔,头顶传来带着长辈口吻的命令声:“长这么大了,自己走路,自己过来坐。”
姜阮阮手里拿着香药包,心头一惊,有些后悔自己非要来亲自感谢凌霄。顶着生冷的目光,步伐沉沉向前走了几步。
凌霄并没有转身,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好似害怕她跟梦中一样,又变得不真实。见她迈着小步伐,便倒退了一步,眉头不耐烦微蹙,跟只乌龟似的。
凌霄可又想着缓和气氛,担心她以后受了委屈也不敢来找他,便道:“骗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若不欺瞒我,自然不会受罚。”
姜阮阮心虚地咯噔了下,在迈入门槛时绊了一脚,整个人趄趔直直往凌霄怀里栽。
凌霄怔住,从未与姑娘家有过亲密的接触,就这么一具娇软扑入怀里时,仅凭本能扶住姜阮阮的腰身,脑子有半刻不能运转,直到粗糙的掌心传来温暖又娇软的质感,淡淡的馨香滚入鼻息,犹如那雪山之巅的白莲沁心入脾时,竟然将她挤入自己的身躯。
脑海里这么想,动作更迅,扶着姜阮阮纤腰的手加紧了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毛毛躁躁?”
一旁的6昱吓到心室差点儿停搏。
乖乖,这可是从不近女色,但凡有女人近身都断手断脚丢出去的活阎王啊!
6昱简直不敢看,担心表小姐的下场过于难看,又不忍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受到摧残,便提醒道:“表小姐小心。”
6昱的声音让心虚慌乱的姜阮阮迅回过神,赶紧从凌霄怀里挣开。她手抵住凌霄交叉的领口下摆,稍稍推开,结果视线触及她手按住的地方,眸子犹如被针扎般猛缩!
竟然是半截女人的心衣!!!
姜阮阮认得那料子和刺绣的图案。哪怕只有那么一小戳,可她认得那是她母亲为她刺的红梅枝儿。
两人已拉开距离,凌霄顺着姜阮阮的视线,也看到那半截玩意,老脸顿时不知道放哪。
把那东西抽出来也不是,再塞进去也不是。
杵在原地,真真想弄死吴庸那混账!
6昱也察觉出气氛的尴尬,出来打圆场道:“刚刚从吴庸身上搜出来的,理应物归原主。”
说着,6昱想就朝着凌霄兜里伸手,心想着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姑娘,把表小姐打走吧。
太尴尬了。
结果手还没碰到那心衣,就被凌霄揪了起来,还往内掰了个弧度。
“啊嘶——疼——将军。”
凌霄漠然甩开6昱的手,“收起你的爪子,滚。”
6昱脖子一缩,给了姜阮阮一个“你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