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素一时半会,对凌蜜下不了手,毕竟是跟她关系要好的嫡亲妹妹。这些年,秀人榜上的名媛没少对她出手,而她双手干干净净的,也是因为有凌蜜在前面替她出手。
所以,她只能暂时避开。
离开前,凌素素又瞥了一眼微闭双眼,缓缓转动手中佛珠的母亲,继而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凌明义喝得有三分醺,但听到林墨染的名字,林氏的暗示,心中暗自一喜,觉得这仕途怕又要迎来新的机会。
这林墨染现在在朝堂上呼声有多高,他是知道的,而且林墨染背后的暗主是西厂的督主和三皇子。而三皇子目前的势力来看,早早就盖过了二皇子。
太子死后,皇上迟迟不肯立储,但明眼人都知道,皇储的人选必定落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之中,毕竟四皇子的生母是个没有任何封号的宫女,这种出身自然摆不上台面。
加上四皇子是出了名的纨绔,整日流连勾栏院,醉酒玩女人,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怎么可能当储君。
而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争斗中,三皇子更胜一筹。相反,二皇子还给人留下被打压得没办法,被迫淡薄名利、无欲无求的印象。
所以说,未来的储君很可能就是三皇子!
凌明义是一直想要站队三皇子,奈何皇上最讨厌的就是结党营私,害他不敢贸然做得太出格。加上他还想端着个凌国公府的高姿态,又缺乏机会,所以迟迟不能表明立场。
可眼下如果林墨染娶了他的女儿,那他就自然而然地站队了。
凌明义红醺着脸,微眯着眸子问:“当真那小贱蹄子不是姜家人?”
“是父亲给我的暗卫查的,难道父亲不信自己的暗卫?不过……”
凌明义顿了下,“不过什么?”
“还有个地方要确认。就是姜阮阮左肩膀上到底有没一个蝴蝶胎记。证人是个老婆子,说是以前误入温泉池,见过姜阮阮左肩锁骨处有一个蝴蝶胎记。”
凌蜜思考着走来走去,“到底要怎么扒了姜阮阮的衣服呢?我要她在众人面前,身败名裂。我要让在林墨染面前露出马脚,还我清白。”
想到当众扒了姜阮阮的衣服,凌蜜眸底就浮现一抹暗爽。
“要不找个婢女去伺候她洗澡,先确定下?”
凌蜜被连续打脸了几次后,心有余悸。这一次,她不想再出纰漏了。
凌明义打了个酒嗝,大手一挥,“何必这么麻烦。父亲现在就给你去出口恶气。一个穷人家的小贱婢,也想欺负到我凌明义嫡女的头上来。简直找死。”
凌明义撑着旁边的鸡翅木花盆架子起身,宠溺地看了凌蜜一眼,“嘘,父亲醉了。”
凌蜜立刻会意过来,二人眸底皆闪烁着无耻的暗光。
凌明义走得跌跌撞撞,像极了个酒鬼,可却能不需依靠身边两名侍卫就不偏不倚地从东厢一路走到后门。
用醉酒当借口,最为妥帖。
咿呀——
凌明义推开了后门,就看到坐在梧桐老树下等姜嚯回来的姜阮阮。
姜阮阮想跟姜嚯谈谈,门刚被推开就骤然身子一怔,本能寻声望去,看到凌明义红着脸,微眯着浑浊的老眸往她这处看来。
姜阮阮上一世知道凌明义是个什么东西,着实不想理会他,尤其见他那红脸的模样,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状似要搀扶着他,几乎就断定凌明义喝酒了。
凌明义视线在触及姜阮阮的时候,泛着几分邪光,落在她那细软的腰身上时又带着如狼般的贪婪。
凌明义阴阴一笑,跄踉地朝着梧桐树下的石凳石桌走了过去,姜阮阮心中大骇,正要努力避及,不料护卫却开了口。
“什么人?见了侍郎大人也不问好。”
姜阮阮自然认得凌明义,但这一世还没见过面就喊对方舅舅,怕是会露馅。眼下,护卫把凌明义的身份挑出来,她倒是能光明正大与之斡旋。
姜阮阮甜笑地站了起来,暗隐隐拉开两人的距离,行了个礼:“大舅舅好。”
凌明义的风流事迹,姜阮阮上辈子没少听,对这个人是本能的厌恶,哪怕闻到一丝丝他身上的气味都觉得反胃,自然退避得更远。
凌明义贪婪的目光盯着她的腰身,越灼热,伸长手就钳住她细细的手臂,一扯将两人距离拉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姜阮阮脸色大变,想努力挣开凌明义的手,结果凌明义凑得更近,混杂的烟草、酒肉气味噗呲噗呲往姜阮阮鼻息里串,胃里那股作涌的滋味更甚了。
“大舅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喝醉了。”
姜阮阮惊慌地推开凌明义,奈何男女的力道悬殊,怎么挣也挣不开。
“放手!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姜阮阮死死抠着凌明义的手。
凌明义完全不惧,扯着她手臂的手紧了几分,呵出酒气喷在她脸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暗中跟了我,我保你们这几人周全,明面上你还是凌国公府的表小姐。”
不过就是银子的事。凌国公府里有的是。
姜阮阮被凌明义的无耻惊怔到说不出话来,凌明义以为她顺从,改而握住她的小手,想要揉一把,银笑着继续说道:“你若是有身孕,我就在外头给你买宅子,在你显怀之前安置过去,保证滴水不漏。你若是能诞下子嗣,我保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流民日子清苦,若是小姑娘识趣点,倒是可以过不一样显贵的日子,嗯?”
姜阮阮怒得牙齿都在打颤,另一只手的指甲狠狠嵌入凌明义手背,卯足狠力将其掰开,威胁道:“你如此无耻,就不怕我大叫,把人都给闹来?”
凌明义胸有成竹大笑几声,“喊啊,都把人喊来,看看我亲自扒了你的衣服查那胎记,便知真假。”
姜阮阮听到“胎记”
时,心口猛一颤,随即又快镇定下来,凌眸毫不示弱对上凌明义猥琐的目光:“如若我是,你又该如何对外祖母交代!你若是还有长辈的样子,请现在离去。就算要验身,也要让嬷嬷来验身。”
姜阮阮见凌明义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也干脆亮出态度,不与他斡旋。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无耻之人,尤其是无耻入骨的人。
可凌明义方才询问过探子,他对自己的探子非常有信心,那人证不止一人,都目睹姜家坍塌。不过寻常人家的姑娘,还冒认身份来投靠凌国公府,本来就该千刀万剐,当贱妾都算是抬举了,他碰了又如何。
思及此,凌明义再次抓住姜阮阮的手臂,手劲大了几分,眼底的邪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