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靠的是眼泪让他心疼,如今她靠的是笑容,让他沉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学会了这招,之前分明还是胆小的,看到他还会打颤,当下却在他的怀里,明明白白地魅惑他,还敢同他暗自斗着心思。
她就是断定了自己会投降。
赢绍无力地翻了个身,坐起来,也将她顺便一道搂进了怀里。
“嗯,送你的,爱妃瞧瞧满不满意。”
赢绍蹭着她的小脑袋,她发丝上的淡香,有安神的作用。
勾也是她,收也是她。
星烟最近认的字,比她以往十几年认的都多,赢绍虽然看起来凶,可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纸老虎,狐假虎威,她一皱眉头,一撒娇,他就能缴枪投降,哪能真正舍得逼她写字。
薛先生不一样,那一张嘴巴,就似是一把刀子,回回直戳星烟的心窝子,似乎她不学习,便是天理不容。
被逼,和被逼着自愿,效果明显的不一样,星烟脑子并非是个打不过弯的人,学起来也快。
当初赢绍给她的第一道圣旨她认不得字,这回却能认的七七八八。
赢绍还在等着她问,怀里的人儿突然转了个方向,眼睛亮堂如夜里的精灵,瞧了他一眼,便照着他事先预想的那般,抱着他亲。
“皇上真好。”
星烟是真觉得他好,她很高兴。
这是她的一场梦,从进宫之后,就在做的一场美梦。她受宠,哥哥和姨娘能摆脱庚侯府的牵制。
如今,她受宠了,哥哥自由了,她的梦完成了一大半,她怎能不高兴。可这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星烟也知道。
星烟搂着皇上的脖子楼的有些紧,半晌没松开,赢绍拍了拍她胳膊,“喜欢吗?”
星烟的头在擦着他的鬓边,使劲儿地点,“喜欢。”
她很喜欢,他给她的这些,都是她最想要的。
“小哭包,又在哭?”
赢绍感觉到了她的肩膀在颤抖。
“朕拿过来给你看,是让你开心,不是让你哭。”
赢绍说完,趴在他后脖子处的星烟还是没有吭声,赢绍又只好轻声地哄着,“别哭,明儿眼睛又该肿了。”
星烟终于松开了他。
赢绍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眼睛的水雾,很久没见她哭,一哭还是如此招人心痛,赢绍碰了碰她粉红的鼻尖,“鼻子都哭红了。”
“庚将军守城有功,本就是他该得的。”
赢绍不敢再惹她,怕她哭起来没完,他招架不住。
星烟却晃了晃头,觉得他说的不对,“皇上是宠臣妾,爱屋及乌。”
若是皇上不给他机会去河北,那她的哥哥如今还在姑孰,皇上宠她,才将他调去了河北,瘟疫的事情出来,皇上那般铁面无私,仍是私下派了人去接应她哥哥,她知道就算是这回哥哥被他接了回来,他还是能找到封赏他的理由。
为什么呢,因为他宠她,连带着她的哥哥也一道给宠了。
从古至今,臣子们都喜欢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就是想要她们在皇帝的床头吹吹枕边风,能让皇帝厚待她们的家族。
周贵妃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她没成功。
星烟却成功了,即便是她从未想过要为家族做些什么,可她也并不是不无目的,她要的是她的家人安康。
她从未没吹过皇上的枕边风,但皇上却主动去满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