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宁的外祖父老家在江南一带,从前父亲外出带兵打仗时,母亲经常带着她去江南外祖父家小住一段时间,在哪里她经常跟着表兄表姐下河摸鱼,做鲜美的鱼汤喝。
她娴熟的拿着刀将鱼肉切成薄片,下入锅中熬至奶白。
大约等了一刻钟后,掀开锅盖香气扑面而来。她寻了两个酒壶,将鱼汤小心翼翼的装进去。
酒壶是从前马帮常用的,牛皮质地密封性好还便于携带,她将两个装满鱼汤酒壶背在身上,收拾得当后准备去幽宫碰碰运气。
这会儿正直晌午,外头的锦衣卫正换班吃午饭,谢禾宁隔着很远看过去,正门口只有一个年级大了些的锦衣卫守着,她见那人捧着手炉呼呼欲睡,便悄悄绕到侧门去。
一阵寻找后,她在一片积雪掩盖住了的地方找到了狗洞,她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瓦片将积雪推开,那个狭小的洞口便露了出来。
见清扫的差不多了,谢禾宁鼓起勇气正准备一咬牙爬进去,突然听到头上有人开口说话。
“喂,小丫头你干嘛呢?”
谢禾宁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抬起头,见高墙之上一个身穿红衣,明眸皓齿的少年郎正坐在墙上悠闲的晃着腿向下看着她。
那人见她半天没回话,突然从墙上跳下来,一手拿起她放在身边的酒壶,笑着说:“是要做什么亏心事,竟然吓成这样?这里面装的什么,酒么?”
谢禾宁打量着他,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生的肩宽腿长,身穿锦衣卫小旗的衣服,按理说这样的年纪是进不了锦衣卫当差的,可他年纪虽轻,从高墙跳下来时下盘极稳,想是家中有人任职锦衣卫,他从小便练得一身好功夫。
谢禾宁见他并不是打算为难她,随即平静下来说:“不是酒。”
“嗯?这玩意我爹外出查案的时候带回来过一个,马帮的人都用它来装酒,你这里装的不是酒,那是什么?”
谢禾宁站起身,将衣袖上的雪抚去淡淡的开口:“里面装的是鱼汤。”
那人抬起眼看着她,又瞟了一眼身旁的高墙严肃的问道:“有人指派你给里面的人送吃食?”
“没有指使,是我自己要送的。”
他细长的手指玩弄着酒壶上的绳带,眼中带着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就怪了,你一个小丫头主动跑来给犯了事皇子送吃食。”
谢禾宁正欲解释些什么,却见那人打开了酒壶,凑单鼻尖闻了闻,“呦,好香啊!你这玩意怎么做的教教我?娘的,北镇抚司天天做的那些东西是人吃的么!”
她被他的话逗笑了,放松了警惕问道:“你若是喜欢,我给你分给你一半,但是你得当做今天没有瞧见我,如你所见我还要给里面的那位送进去。”
第4章幽宫
那少年听了她的话随即笑了:“你这小丫头倒是机灵得很,我放你进去那可是违背皇命,是杀头的罪过,这么一壶鱼汤就想收买我?”
他打量这面前的站着的小丫头,见她小小年纪虽穿戴淡雅,但难掩清丽之色。既不像宫里养尊处优的公主,也不像那群柔弱娇羞的世家女,不免对她的身份起了好奇。
“这三皇子被罚关禁幽宫还不知多久才能放出来,我想你需得不止一次的过来,这样吧,你每次过来时做的东西带我一份,我便当做不知道,如何?”
谢禾宁想了想,幽宫门口把手的二人一老一少,她日后过来免不了要被撞见,还不如同他做了这场交易,也免了麻烦。
“好,我答应你。”
“爽快!你这丫头性格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他环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谢禾宁谈谈的开口:“男子汉大丈夫,问姑娘名字前,总应该先报上自己名字吧。”
面前的人随即笑了:“鄙姓徐,名青芜,青玉案的青,白露生庭芜的芜。我父亲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徐政,我呢现在在锦衣卫做舍人,我说完了到你了。”
“我姓谢,陈郡谢氏,名禾宁。”
锦衣卫都是有家世门槛的人,她一早就猜想这人定是家中有父辈在朝为官,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
反倒是徐青芜在听她的名字后,表情瞬间凝固。
也怪不得他冷下脸,饶是她年纪小也知道这些年谢家在朝廷上的种种威风。
徐青芜暗自起了疑心,谢家的人在宫里偷偷接近皇子,任何人听见了都都会紧张起来。
他按捺住内心的怀疑,故作的说道:“既如此,咱们也算熟人了,钻狗洞这种不体面的事你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是不要做了,我带你进去。”
话音未落,徐青芜脚尖一点翻身上墙,他站在墙上笑的灿烂,向他伸出一只手说道:“上来。”
谢禾宁犹豫了下,将身边的东西挂在身上,鼓起勇气伸出双手。徐青芜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住她。将她稳稳地扶上了墙,待她坐稳后,他率先跳下去再去接住她。
谢禾宁道了谢,整理好衣服后急忙掀帘朝屋里走进去,里边没点灯,她环视了一圈没找着人,又走了几步,才看见靠着墙边蜷缩着的三皇子。
她借着破碎窗户透过来的光,打量着墙角的人,他整个人微微抖,清俊脸庞紧锁着眉头,似乎是在忍耐着痛苦。
谢禾宁脱下外袍,出来的时候她怕衣物不方便携带,于是穿了两件外袍在身上,她走到三皇子身边,见他意识混沌处于半梦半醒中,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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