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大批宫人进入院中,将沉睡着的母亲抬了出来,蒙上白布。。。。。。
饿死的么。。。
李昌烨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暗自咬着牙根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青芜咧嘴一笑,说:“怎么生气了?被我戳中心窝子了?”
“过继给谢皇后这样好的机会,别的皇子恨不得立马死了亲娘好过去争一争,你倒好,还主动让给小公主。我是该嘲讽你妇人之仁呢,还是敬佩你大爱无疆呢?”
徐青芜换了条腿翘着,继续说道:
“谢皇后缺的不是孩子,是儿子。同理,皇上缺的也不是孩子,而是真正属于他与谢皇后的儿子。”
李昌烨嗤笑了下说:“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可太子之位。。。我无心,也无力。”
身为一个皇子,要说从来都没有对那个皇位有觊觎之心,那是假的。
可想象和现实的差距他还是分的清的,他生母身份低微,一则他无显贵外戚,二则他在朝中没有半点人脉。
这样的他拿什么和其他皇子一争高下。
“我看你未必知道。”
徐青芜说道。
他站起身凑近了李昌烨,接着说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你若是一直关在这里出不去,同那些个前朝被废皇子没什么两样。换句话说,即便你被放了出去若还是现在这做派,还不如关死在这里,免得日后遭人算计平白受些窝囊气。”
火上烤着的水壶沸腾起来,出刺耳的嗡嗡声。
徐青芜伸手去下壶盖,不紧不慢地的接着说道:“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晌午那谢家的小丫头也说了,弃子也是子,你姓李,是皇帝第三子,这点谁也改变不了。说什么生母卑贱,那都是些放屁的话,如今东宫无人,这太子之位他人争得了,为何偏偏你争不了?古往今来,人们只看结果,只要你站到了那个位置,你就是天下民心所向,”
李昌烨听了他这番话后沉默了许久。
徐青芜盛出一碗药递给他,语气缓和了些说道:“外面一众官员已经开始劝说皇帝立嗣,你若是想通了,便告诉我,若是没想通。。。那就当我没说!”
说完他转身,迈着长腿几步离开了屋中。
李昌烨坐在这四处透风的屋子里,头一回认真的审视起自己,回忆起过去种种,只觉得狼狈难堪。
他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徐青芜说得不错,
他姓李,是皇帝的儿子,、是这宫里的三皇子、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第6章皇嗣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此时尚未立春,这会儿下的雪都被视作祥瑞。
瑞雪兆丰年,说明大周将迎来风调雨顺的一年。
但这场雪的到来并没有缓和朝堂这几日压抑的气氛,君臣仍旧为立嗣之事闹个不休。
彼时,隆德帝端坐在金銮殿上,沉默地看着前面整整齐齐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良久后,他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你们,这是要逼宫么?”
为的几个内成员相视一眼,内次辅陈老率先站出来:
“陛下息怒,元敬皇后薨逝,未曾留下子嗣。如今我朝四境敌寇尚有屡屡进犯之势,东宫也处于虚空之中,元敬皇后素有贤德之名,若她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陛下您郁郁寡欢,更不愿看到大周无后。还请陛下从众皇子中选拔,拷问品德,早日立嗣。”
隆德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众朝臣,
“不过只是一个太子之位,立与不立有何差异?皇后走后,朕夜不能寐。还要忧心着朝政,每日早朝从未有片刻耽搁,难道朕勤勉至此,在你们眼里还不如一个东宫之位吗?非要抓着这点事不放来威逼于朕吗?”
话音未落隆德帝抬手将身边内侍递来的茶盏摔了粉碎,底下几个胆子小的朝臣把头低了又低,握着笏板的手抖个不停。
陈次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老臣并非不知陛下辛劳,可东宫之位一直空置,难免遭人议论引起争执,老臣今日之举是为了稳固朝纲,堵天下悠悠之口啊陛下!”
身后的朝臣随之一同跪下磕头,“恳请陛下早日立嗣!”
隆德帝被这震耳欲聋的呼喊震退了几步,他惊恐不定的看着众朝臣,他知道这是个死局不愿再同这群人辩解,连忙冲着内侍喊道:
“退朝,退朝!”
说罢,慌张的转身准备离开,离他最近的内辅钟勉钟老最先反应过来,膝行上前一把抓住皇帝的衣角,
“陛下,陛下,您且听老臣一言吧!老臣得先帝临终前嘱咐,需尽心竭力辅佐太子,可老臣任职内辅已有二十余年,尚未完成先帝遗嘱,陛下,您瞧瞧我这身老骨头,还能再活几年啊,他日老臣去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先帝,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陛下!”
隆德帝拽了拽衣角,却纹丝不动,他无奈地看向钟老:“好好好,您说得对,朕都听你的好不好?老您说立谁我就立谁。”
钟老听了这话逐渐松开握着皇帝衣袖的手,瘫坐在地上颇有些悲愤的说道:“建兴三十七年,先太子去世三年后,东宫之位空缺,昱王李镇鹤拥兵谋反,铁骑踏过十三城,引汇丰之乱。建兴四十四年,襄王带领的岭北军遭到军粮掺假,岭北兵败数三万将士死于非命,兵部惨遭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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