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清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怀里的肖瑜。
刚才肖瑜扑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如果现在肖瑜的手上拿着刀子,完全可以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他的致命一击。
正当他准备推开肖瑜时,他的视线突然恢复正常,而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缓缓地垂了下来。
肖瑜慵懒的坐在地毯上,他随手拿起了一支蜡烛。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
他轻轻一吹,烛火随即被他吹灭。
“妈妈我想喝牛奶,你能给我热一杯牛奶吗?牛奶可以有助于睡眠。”
肖瑜的思维他活跃了,上一秒还在寻死寻活,下一秒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他的称呼也生了改变。
夏濯清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肖瑜为什么要称呼他为妈妈。难道是因为他否定了怪物的存在,所以肖瑜才会把他当做了妈妈了吗?
可是他不想成为肖瑜的妈妈,他想成为肖瑜的男人。
“宝宝,我不是你的妈妈。”
夏濯清无奈一笑,看肖瑜的眼神满是宠溺。
肖瑜全当没有听见,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肖瑜起身走向了楼梯,而那把之前被他握过的水果刀,则被随意的丢在了沙上。
夏濯清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穿衣服,但是他的记忆里曾经出现过肖瑜自杀的画面。先不管他的记忆有没有出问题,他都必须把这些可能致命的工具藏起来。
他把菜刀还有剪子之类的工具,藏到了柜子里。
幸亏别墅里除了他和肖瑜以外再无旁人,所以对于自己没有穿衣服这件事,他全当是肖瑜趁他睡着时的恶作剧。
一想到肖瑜精神状态不稳定,夏濯清立刻从药柜里拿了舒缓焦躁情绪的药片。他找了个浴袍穿在身上,然后快步上楼,连续找了三个房间,都没有找到肖瑜。
别墅空房间很多,但是能使用的房间,却只有二楼的主卧。
“宝宝,你要和我玩捉迷藏吗?听话,我们先把药吃了,再玩游戏好不好?”
夏濯清尽量用哄孩子的语气,将自己的嗓音放大。他怕刺激到肖瑜,只能放缓了脚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肖瑜。
无人应答,夏濯清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推开了最后一扇房门,那是别墅的主卧室,是他幻想中与肖瑜共眠的爱巢。
他走进了房间,然后打开了房间的大灯。就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名穿真丝连衣裙的少年。少年皮肤白皙,手腕和脚腕全是锁链留下的红痕。
少年没有盖被子,如同猫儿似的蜷缩在床脚,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他没想到肖瑜会那么快进入梦乡,更没想到肖瑜会睡在自己的床上。
夏濯清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了肖瑜的身旁,然后捏着被子的一角,帮他盖上了被子。
肖瑜的生物钟紊乱,他早已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生活琐事全有夏濯清照料。
疯子眼中的世界与正常人不一样,他们偏执极端,做事情从不考虑后果。夏濯清以救赎者的身份自居,他偏执的认为,这个世界上能让肖瑜恢复正常的,除了他以外再无旁人。
夏濯清以为能改变肖瑜,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肖瑜同化。
正常人莫名其妙的昏倒,然后浑身赤衤果的躺在白茧上,醒来一定会恐慌,开始回忆着昏迷前生了什么。
然而夏濯清醒来只当这是一场恶作剧,他心爱的孩子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不去想,不去质问到底生了什么。
现在看来,究竟是肖瑜疯了,还是夏濯清疯了呢?
……
画面一转,江涛离开医院后,便开始着手调查林晨的过去。
当江涛看到宋毅过来的档案时,惊得目瞪口呆,出了他所有的预想。
原来林晨的身上真的背负着命案,而当时作为未成年的林晨,被法院判定了不构成犯罪。
十二年前的除夕夜,那时候的林晨才11岁。
小孩子都喜欢玩炮竹,林晨也不意外。林晨的母亲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她在除夕的当天被没有在家族聚会,而是带着年幼的林晨参加了一个隆重的宴会。
宴会上受邀嘉宾非富即贵,而举办这场宴会的主人正是风头正茂的肖老板。
肖老板妻子跳楼没多长时间,便取了个张丽当老婆。张丽的儿子与肖老板前妻同一天出生,这其中的缘由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清。
张丽是小三,逼死了正妻,带着儿子登堂入室。
于是圈内的富太太们表面对张丽客客气气,背地里都骂张丽是个狐狸精。那一副我见犹怜的嘴脸,看了就令她们感到反胃,然而有些男人就吃这一套。
大人们聚集在一起谈论未来的展,小孩子们则聚集在庄园内放烟火。
照料肖老板前妻的心理医生,也受邀参加了这场宴会。心理医生的儿子由于快要参加高考,所以没能参加这场聚会。
心理医生便带着他的老婆参加宴会,本以为肖老板有事相求,却不曾想肖老板全程都没有搭理他。心理医生气不过,于是想要开车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宴会。
庄园内推杯换盏,宾客的脸上戴着虚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