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闪过了一丝轻飘飘的抽离情绪的微笑:“啊,以他们的胆量,想必没有人敢砍下一个教皇的头,那就是匕或者毒药,又或者,我会在踏出翡冷翠城门的时候‘遗憾地患上疫病’。”
他在提到“匕”
和“毒药”
的时候,眼神里翻涌起了无声的巨浪。
“我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
他近乎喃喃自语,“绝不。”
尤里乌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
教皇望向自己的秘书长,“您是我最为信任的秘书长,我在教皇宫里唯一能依仗的对象,除了您,我无法将教皇宫托付给任何人。”
尤里乌斯抿紧了唇,良久,他缓慢摇头:“不,我还是不能接受,我不能等待着无法确定的成功,或是在某一天接到您的死亡讯息。”
他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痛楚:“我不想操持一场葬礼,翡冷翠现在死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
拉斐尔那种生铁似的冷硬面具忽然褪去了,他的眼神变得温柔亲昵像是几年前在坎特雷拉城堡里,看向狼狈地攀爬城堡外墙的波提亚大家长时的样子,他想要微笑,又带着天真顽皮的担忧,看着自己的导师、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护他庇佑他的人、他的心灵同伴。
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纷,也没有滔天的权势横亘在他们之间。
除了生死,一切对他们而言都不是大事。
即使过去了很久,拉斐尔依旧愿意承认,那是他一生里最为短暂而快乐的时光。
“我不会死的,”
他轻轻叹息,走到尤里乌斯身后,将手放在自己的秘书长、导师肩上,“我会带上莱斯赫特和费兰特,教皇护卫队不会让任何病人靠近我,圣殿骑士团会保护我的安全。”
尤里乌斯的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他知道拉斐尔在试图复活曾纵横叙拉古半岛的圣殿骑士团,而纵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莱斯赫特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军事家,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那支令大6人闻风丧胆纷纷朝拜的军团终究会重返人间。
但无论拉斐尔说得多么信誓旦旦,也改变不了圣殿骑士团现在不过是孱弱的苗芽的事实,尤里乌斯很怀疑他们是否有能力保护教皇,下城区的形势太过复杂,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拥有冠冕的教皇无疑会成为落在狼群里的香饵,所有人都会满怀兴趣地伸出手来拨弄一下。
“而我最大的依仗当然是你,”
拉斐尔改换了更为亲近的称呼,“我将我的性命放在你手里。”
尤里乌斯的手松松地搭在腿上,拉斐尔弯下腰,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尤里乌斯掌心,握住男人的手指,手套的质感在两人的皮肤接触中异常清晰,拉斐尔碰到了尤里乌斯拇指上的那枚戒指他曾经用以诱惑拉斐尔的权力和财富,又被教皇拒绝了的东西。
“尤拉,你会放弃我吗?”
拉斐尔问出了曾经问过一次的问题,像是海妖在迷路旅人的耳边的低吟,“我在你这里,值得多高的价位?”
尤里乌斯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猛然烫了一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手连带着掌心里拉斐尔的手一起,突如其来被握住的痛没有让拉斐尔的脸色有任何变化,他听见尤里乌斯投降似的叹息。
“如果你非要我的回答,”
波提亚的大家长说,“那么我的答案是目前没有人出得起这个价格。”
拉斐尔笑了起来。
“我相信您,先生。”
教皇说。
我回来啦哒哒哒~~~宝贝们想我了吗!
接下来会是费兰特的主场!天真的小少年要长大了!让我来个旋风催熟术!赶紧把他抓进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