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长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惹得弹幕里问号连连。
【等一下,我是不是漏听了什么东西?】
【这个跳跃也太快了吧!那位新老师到底做了什么!】
【有什么是我这个大会员不能听的!】
“冕下的老师……”
骑士长没有说话,小修士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啊您说的难道是”
【说出来!!!!!】
弹幕里的呼声顿时连成一片。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小修士老老实实地介绍道:“冕下的老师现在正在教皇宫秘书厅就职,担任教皇秘书长一职,那是一位非常具有人格魅力的先生,而且博学多识,而且他有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姓氏”
说到这里,他忽然沉思了一下:“你们刚刚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
弹幕里又是一片问号,直播到现在总共才出现了几个人啊?哪里有疑似教皇老师的人出现过?
不过很快有大聪明反应过来,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开头那个!!直播最开始那个!那个画外音!】
所有人都震惊了,教皇的老师不应该是一个胡子长长有着慈祥微笑的老头儿吗?!还是说他保养得特别好,连声音都不显老?
“呃……大家好像误会了什么,那位先生只比冕下年长十岁不到……”
小修士尴尬地出来澄清,背上一片冷汗。
虽然波提亚阁下并不是会在乎这类奇怪流言的人,也从来不会对他们脾气,但是无论如何,把“白胡子老头”
和那位俊美的先生套在一起,总是会令人后背一凉啊!
“冕下会在每天下午两点到两点半在花园喷泉边散步,来看这里,”
骑士长依旧遵循着自己的步调解说着,他抬手指着喷泉基座上一些微小的划痕,“那是冕下八岁的时候刻上去的,当时他正在尝试阅读凯撒的《高卢战记》,对作者的这句名言印象深刻。”
VenIVIdIVIcI
我来,我见,我征服。
大理石底座坚硬非常,小孩子把那句话刻上去显然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没想到冕下也有中二病的时期啊……】
有人幽幽感叹。
【忽然感觉那种神秘的形象往奇怪的地方一去不返了。】
【没有人好奇一个八岁的小孩是怎么够到那么高的地方的吗?】
那座喷泉的造型是非常经典的捧水壶的圣女,圣女立在花丛中,本身就有一人高,底下的花丛有几十厘米,花丛下的基石又有近半米,基石下还有立柱,那行刻字离地将近一米五,一个八岁的孩子是怎么都不可能认认真真地在那个高度刻这么久的。
“对哦,好奇怪,是搬了凳子吗?还是用了梯子?还是有人在帮他?”
小修士也陷入了思考,喃喃地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骑士长一瞬间眼神飘忽,若无其事地远离了这座喷泉。
两人慢悠悠地从小径穿过花园,从另一个门再度进入宫殿中,这回他们眼前不再是庄严肃穆的安静场所,而是行色匆匆的人群。
穿着现代化职业套装的男女与穿着传统服饰的修士修女们混杂在一起,在宽阔挑高的金色大厅里忙碌地穿梭,手里抱着文件夹或是羊皮卷。
这样的场景充满了魔幻意味,古典与现代交织,时间在这里被奇妙地混淆,像是一副奇异的幻想画作。
墙壁上悬挂着一排黄铜铃铛,有时候其中一个会摇动出清脆的声音,立刻便有工作人员起身回应。
弹幕里的观众被这样的场景迷住了,纷纷出惊叹。
“后勤已经把食材运送到广场,交接的人过去了吗?”
一名修女严肃地站在电话边对着话筒强调,“数清楚它们的数量!不管是土豆还是熏肉我不想再向波提亚阁下请求从他们的农场仓库里调取五百斤土豆了,你知道那有多耻辱吗!我们当时甚至还站在大露台上!我却在和阁下谈论土豆!”
小修士谨慎地从这位怒的女性身边绕过去,跟着一路大步向前的骑士长走到了二楼的私人办公区,走进拱门,里面依旧是公用的大客厅,环形的客厅边上分布着几个房间,其中一面正好对着栏杆,可以看见一楼的盛况。
此时那些房门都没有关,不过这不重要,观众们一进拱门就听见了公用客厅里穿来他们不久之前听过的那个低沉磁性的熟悉声音。
“……我建议这次的路线从翡冷翠法院门口经过,沿着河流向下我仍旧保留我之前的提议,坐船顺流而下,再乘船返回,波提亚家时刻准备着为您提供船只,事实上那条船已经停在仓库里快一年了,如果没有人乘坐,那将是多大的浪费。”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伴随着茶水滑入瓷杯中细碎的声响,骑士长表情不变地走进去,张嘴就开始反驳:“坐船不利于安全防护,巡游路线早就已经定下,感谢波提亚阁下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