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上渔者时,大家伙都喝多了,露出几分放浪形骸意态。
各自找了代驾。
老隋两口子先走了。
老雷热乎乎地喊大嫂“姐”
,还非要送她回去不可。大嫂倒也不怎么推辞,跟老雷说笑着上了车。
卢余晕晕乎乎的,几乎站立不稳,走上几步,竟走出了曲线,还不时地往湘琴身边倒。
湘琴觉得卢余很好玩,一个劲地笑个不停。等他倒过来,好心情地笑着伸手推离了他。
回家途中,卢余非要跟湘琴挤在后排车座。湘琴拗不过,跟代价师傅报了地址,只得随卢余了。
等到了小区楼下,停好了车,卢余早靠着车窗玻璃,呼呼地睡着了。
湘琴谢过师傅,付过钱,让师傅先走了。再回头,看见卢余正憨笑着,眼睛睁得老大。
“湘琴,你真好看。”
卢余喃喃地说。
湘琴心微微悸动,凑过卢余这边,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
“你长得也还行。”
卢余似得了鼓励,在湘琴将要撤去抚眉心的手时,直接拉住,包裹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湘琴意识到不对,想要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了。
下一秒,卢余的唇,贴上了湘琴的额头,温柔低语。
“湘琴,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湘琴怔愣片刻,心慢慢欢喜起来。借着几分醉意,她想答应他,却还能清醒地意识到,醉酒的话当不得真。
“让我再想想,你也再想想吧。再说了,做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不该这么仓促?”
湘琴的潜层意思,要不要正式表个白什么的。
卢余拍拍醉乎乎的脑袋,眼瞧着湘琴拽开车门,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湘琴跟卢余的关系,没有预想的突飞猛进,仍停留在比合租伙伴好那么一丢丢的层面上。
他们严格遵循合租条约,分担属于自己的家务,偶尔一起用早晚餐,保持着理性的边界。然后,各自回房,或各自工作。
自江上渔者聚餐之后,湘琴一直隐隐期待着,卢余什么时候能郑重表白一次。那么,她将托付真心,全意享受爱情的甜美。
可是,没有。
湘琴觉得,卢余要她做女朋友的话,果然只是醉酒作用下的一时冲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湘琴渐热的一颗心慢慢降了温,后来竟如同越来越冷的天气。
就在昨夜,气温骤降到零下七八度。
湘琴等卢余回来,直至过了零点,还是没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
辗转难眠之际,湘琴听了大半夜的风声。
那风声,一直呜呜咽咽着,刮得她的心一阵紧似一阵地疼。
直到凌晨三点多,卢余才缓缓归来,轻微的脚步声,停在湘琴的房门口。
湘琴还没睡着,探头朝向房门口,心也因紧张而提到了嗓子眼。只要他敲响房门,略加解释,她就会跳下床,拥抱他,信任他。
可是,没有。
卢余停了足足十分钟,又悄悄转身走开了。
湘琴听见脚步声去了厨房的方向,再后面,声音渐渐轻不可闻了。
湘琴拿起枕头,朝门口扔去,心里骂了数遍臭鲈鱼,直至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破天荒的,湘琴没有自然醒来,而是被闹铃唤醒的。
卢余已备好了丰盛的早餐,一见湘琴慵懒地走出房间,如常笑问:“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湘琴暗恼卢余的好状态,嘴里仍习惯性地吐出个“好”
字。
卢余照常张罗,先帮湘琴盛了一碗八宝粥,又把煎蛋往她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