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因为这个突然的亲吻心跳快得都要蹦出胸口了,听到哥哥出去把门关上的声音,他才敢睁开颤抖的眼睛,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好奇怪……
他和哥哥,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哥哥显然没有要和他做兄弟的意思,但是他……好吧,他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兄弟,因为他既没有拒绝哥哥亲昵的照顾,也会因为对方的举止脸红心跳。
总而言之,如果他没有突然失忆就好了,就不用纠结该怎么面对他哥了,唉……
晚上祁让睡得不是很好,先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等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频频惊醒,而且是毫无预兆地突然惊醒。
又一次突然惊醒,祁让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两点过了。
他头昏脑胀地坐起来,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而且渴得要命,嗓子里像是有把火要烧起来了。
祁让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因为找不到走廊的灯,就打了个手机后置的电筒摸到楼下,倒了杯冷水咕噜噜灌了下去。
还是莫名的焦躁。
一杯水已经让他感觉有些撑了,但是喉咙里干涩丝毫没有减少,他难受得想要用手去抠嗓子眼。
到底是忍住了,祁让又倒了半杯水,小口小口喝了半杯下去,实在是撑得不行了,只能住手,倒了大半杯水回到卧室。
祁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但就是睡不着,越睡不着心里就越是烦躁。
一杯水又慢慢见底了,他终于不得不接受自己失眠了事实,打开台灯坐了起来。
祁让揉着自己胀痛的头,走到阳台边,拉开窗帘与推拉式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想象中凉风拂面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浓烈的烟味差点把他的眼泪熏出来了。
他一边挥手拂开烟味,一边退到背风的地方看向隔壁飘来烟味的方向——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隔壁阳台,手里的香烟几乎快燃尽了,烟头闪烁着猩红的一点光,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照出烟雾腾升的路径,将他五官氤氲在看不清的谜后。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抽了多久的烟了,脚边散落了很多烟头。
"哥……?"祁让觉得这个时候的祁月白看着很不对劲,试探性地小声喊了一声。
祁月白闻声回过头,吐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起脚尖碾灭了。
有一瞬间,祁让会觉得一无所知的他就是那一支轻易就能被碾灭的烟。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了,主要是啥呢,我今天陪我姐出来买衣服,她啥都还没买,我自己先买了一套,蚌埠住了
第4章妈妈的电话
"让让,还没睡啊?"
祁月白慢悠悠问了一句,许是抽太多烟了,他的嗓音很哑,沉浸在烟雾弥漫的夜晚,倒是显得格外贴合,似乎他本来就属于黑夜。
不知怎的,祁让有点紧张,干巴巴地答道:"睡不着。"
祁月白没说话,气氛沉默得诡异,祁让又添了一句解释:"很口渴,一直想喝水,但喝了水还是渴……而且,头也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吗?你过来。"
祁让傻乎乎地看了一眼阳台之间的间隙,"我过不去。"
"走门啊让让。"
像是叹息似的,祁月白的每一个音节都拖得比平时长一点,字间黏黏糊糊的,像是被裹在烟雾中,清晰却又含糊。
祁让愣了一下,祁月白已经退回了卧室,安静得只剩风声,若不是阳台散落着许多烟头,祁让都要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了。
头突然又疼了起来,难受得要命,祁让晕乎乎地想,也许哥哥会有什么办法呢?
祁让走了出去,逐渐变得急不可耐,迫切的想到哥哥身边。
祁月白的房间就在隔壁,推门左转就是。
祁让敲了敲门,但门里面没有回应,他试着扭动了一下门把手,门直接开了,卧室里的情景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整个房间只在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照亮了祁月白脖子以下的部分,他正在换衣服,祁让推门的瞬间,上半身还赤|裸着。
肩宽腰窄,线条明朗,比起黑白的画像,冲击力更强。
祁让脑子突然不那么疼了,而是变得晕乎乎的。
祁月白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情况:“让让,进来吧。”
祁让乖乖走了过去,在祁月白只剩最后两颗扣子没扣上的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下一秒,祁月白将祁让揽了过去,右手扣着祁让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问道:“还有烟味吗?”
“一点点,但很好闻。”
祁让认真地回答。
那残留的一点香烟味,混合祁月白本身的香味,像是某种可以使人麻痹的毒|品,越吸越上头,越上头越想吸,祁让恨不得钻进他哥的衣服里,贴着他的皮肤仔细闻。
“那就好。”
祁月白托住祁让的后腰,带着他一起倒在床上,没有关掉台灯,只是虚虚遮住祁让的眼睛,蛊惑似的靠在祁让耳边低声道:“睡吧,晚安。”
哥哥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魔力,之前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的祁让,心底的焦躁悄无声息地平静下来,汹涌的困意涌上来,他的意识在听到哥哥的晚安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