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
“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眼睫颤动,岑砚想笑,可完全笑不出来。
去看庄冬卿,从庄冬卿眼底看到了深重的不安,岑砚摸了摸他的头发,叹道:“我们卿卿,有自己想过的日子。”
“也好……”
以为就是个傻乐的,还并不尽然。
但这样也好,心里清醒着,对自己会好很多。
庄冬卿着慌,“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你别介意,我就是嘴笨,我……”
岑砚:“没有。”
庄冬卿:“……”
庄冬卿小声:“可是你看着,很不高兴。”
岑砚笑了下,很淡,很浅,庄冬卿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个笑容。
“我只是……”
“有些感慨。”
感慨他的运道确实不行,最不想遇到的局面,还是被他碰上了。
岑砚有了些微的出神,片刻后,感觉庄冬卿在回握自己的手,再度看向他。
庄冬卿:“对不起,或许我不该今天说的。”
“明明今天你就很不高兴了。”
眼神中歉意十足,看得岑砚莫名怜爱。
岑砚拍了拍自己身边,道:“那你让我抱一会。”
“啊?哦,哦哦。”
庄冬卿麻溜地钻进了被子里,岑砚也顺势灭了两盏油灯,只余床头一盏给些光亮。
庄冬卿缩进他怀里,还很不确定道,“你就想抱我下吗?不需要……”
“嘘,抱下。”
庄冬卿不说话了,乖乖的,特别好。
靠进岑砚怀里,时不时又抬头去觑他,很担心他的样子,让岑砚失笑。
笑过又是一阵怅然。
——“那人与人之间,便讲究个以诚相待,以真心换真心。”
大慈寺住持的话再度响在耳际。
是……如此契合眼下的局面。
能香火不断百年,大慈寺是有些本事在的。
虽然说到了这个局面,但是,
一切却都还没有结束。
至少对岑砚而言。
庄冬卿否定了一些东西,却让他想清楚了别的。
比如,按照庄冬卿第一次的说法,若是两情相悦呢?
若是,王府成为他的家呢?
那样庄冬卿会愿意留下来吗?
而且陛下已年迈,最迟就是等新皇继位,迟早,王府的所有人都是会回封地的,这和庄冬卿想要的生活,其实也并不相悖。
相悖的只是眼下……
但他也不能确定,庄冬卿肯为了自己忍耐一段时间。
上京的日子,他自问有时候自己都忍不下去,又怎么好意思,拉着他心上
的人去过这种败絮其中的生活。